残阳如血,将镇北王府的琉璃瓦染成诡异的绛紫色。柳修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穿过朱红宫门,魔剑"血瞳"在青砖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晚风卷起檐角铜铃,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
"柳大人,王爷有请。"暗卫从阴影中现身,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寒意已顺着柳修罗的脊椎爬上后颈。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慌乱,将破碎的披风拢紧——方才激战中,他为救阿木尔挥出的那道血色剑芒,分明带着镇北王府独有的弑神诀痕迹。
踏入正殿时,鎏金烛火突然诡异地明灭。柳修罗单膝跪地,余光瞥见王座上那道金黑交织的身影。镇北王柳林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光,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唯有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让你暗中观察,却光明正大插手。"柳林的声音像是裹着寒冰的利刃,"柳修罗,你何时学会抗命了?
魔剑"血瞳"突然发出不安的震颤。柳修罗额头沁出冷汗,想起叶霜寒突破时,自己下意识释放的威压。那些疯狂的野妖在他的弑神诀下化作飞灰时,阿木尔和叶霜寒震惊的眼神如芒在背。
"王爷恕罪!"他重重叩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时妖皇残躯即将暴走,若不及时压制,整个北疆都将生灵涂炭。属下...属下实在无法坐视!
殿内陷入死寂。柳修罗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殿外呼啸的朔风。突然,一阵低沉的笑声打破僵局,柳林起身时带起的罡风掀动他的衣摆,金黑气息如潮水般漫过整个殿堂。
"起来吧。"柳林的语气有那么几分玩味,眼底翻涌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你护短的毛病,倒是一如既往。
这句话让柳修罗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那时的柳林也是这般,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威严,将他纳入血海体系,送给当时的鬼母做儿子。
"不过..."柳林的指尖突然收紧,柳修罗喉间发出闷哼,"下次若再敢违抗军令,本王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说罢,他甩手将柳修罗甩开,鎏金王座上重新泛起氤氲的黑雾。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荒漠深处,阿木尔望着叶霜寒周身翻涌的金色妖纹,狼头刀不自觉地握紧。叶霜寒的灰白妖眼此刻宛如两轮金日,脚下浮现的残缺妖皇法相虚影,每一根骨刺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这力量..."阿木尔吞咽着干涩的喉咙,想起王府之战中叶霜寒被妖皇残躯吞噬的绝望瞬间,"你确定不会被反噬?
叶霜寒指尖划过虚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