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的记忆缺失了，是因为数学的逻辑性很强，往往是一步一步推导进化出来的，中途缺的部分会一目了然，形成一个刺眼的洞，日常生活的记忆可能更加混乱，但日常记忆大部分本身就是碎片，所以暂时察觉不到太多异常，我不知道我究竟遗忘了什么】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第三阶段。”宋河打字，“你觉得你经历殊死搏斗战胜了另一个，将它吃下？你是直接继承了上一段生命的意识，还是从无到有产生的意识？你吃下对方的时候，能否感受到对方的记忆或者情绪？”

海怪沉默很久，【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点对方的记忆和情绪，但很模糊，剧痛之中我没有那么清醒，几乎分不清敌我，全凭本能进行搏杀，搏杀关头涌现的情绪是对方的还是我的，哪能分清？】

【至于你问，我是直接继承上一段生命的意识，还是从无到有产生意识，这句话我有点不太明白】

宋河想了想，打字解释，“你想象一下，假设有一种技术，可以凭空制造一个你，把你的记忆全都复制过去，你们俩面对面同时存在，你觉得你是它吗？你觉得它会觉得它是你吗？”

【头疼】海怪回复【我现在很虚弱，没法进行思考，稍等一下】

众人默默等待，海怪又伸出触手，把剩下的鲸肉拖过去吃掉，吃完后终于又有力气打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知道，现在的我究竟是之前的敖小广的一部分，还是说敖小广已经死了，我是个全新的生命，只不过继承了敖小广的记忆，误以为自己是敖小广？】

“没错！”宋河打字回复，“所以我希望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的意识有没有模糊到清晰的分界线，有没有一种大梦醒来后逐渐恢复意识的感觉？总之有任何细小的异常，都要精细的描述出来，帮我们判断情况。”

【我觉得情况不对】

【之前我给你说过，每次我死亡复生，都是我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吃掉另一个，那么显而易见我就是敖小广的一部分】

【但你现在问这种问题，难道说我并没有一分为二再彼此吞吃？我的死亡复生过程和我之前以为的不一样？】

“你缓过来了，思路开始清晰了。”宋河打字，“脑波显示你有点饿了，加餐吗？”

【加餐，我吃东西的时候，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接给你放快进的监控录像。”宋河道。

成吨的鱼虾鳖蟹被倒入池水，海怪灵活伸出触手，大包大揽开吃。

下饭视频在大屏幕上播放，看到屏幕上的自己，海怪明显愣了一下，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