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伙计连忙起身,给她倒了碗凉茶递过去,“你负责的那部分绣完了?”
姓张的绣娘接过茶碗,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才稍稍缓解了些许疲惫。
她抹了把嘴角的水渍,有气无力地说道:“总算绣完了!那石榴裙的褶边绣,一针一线都得规整,银线又滑,稍不留意就歪了,可把我累坏了!”
她说着,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我得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那其他姐姐呢?”小伙计又问,“她们负责的部分都弄完了吗?”
“差不多了,”姓张的绣娘摆了摆手,“其他人昨晚就绣完了,已经回去休息了。现在就剩下令仪了,她负责最费功夫的霞帔,那鸾凤和鸣图太精细了,孔雀羽线和金线难掌控得很,一点错都不能有。”
“不过应该也快了!”小伙计继续说道,“张姐姐快回去歇息吧!东家说了,你们这些时日辛苦,在家多休息几日无妨。”
“咱们东家人真好……”
姓张的绣娘和小伙计稍作感慨后,便打着哈欠先回家了。
宋瑞站在一旁,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谢令仪疲惫的模样。
他沉吟片刻,对小伙计说道:“现成的单衣给我挑两件吧,按之前的尺寸宽松些的,料子透气的就行,我先带走。”
小伙计连忙应着,转身去货架上挑选单衣。宋瑞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后院绣房的方向,仿佛能听到细微的针线穿梭声。
他心里盘算着,不如买些清心降火的莲子和冰糖,托小伙计转交可又觉得这样不妥,只得先行回去。
傍晚,宋瑞刚做完一单关于丝绸的买卖双方契约,送客人离开时,忽然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过来。
那身影纤细单薄,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青布包,步伐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走得摇摇晃晃,连方向都有些辨不清。
宋瑞心里一动,快步走上前,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由得心头一紧,果然是谢令仪。
此刻的谢令仪,与往日那个眉眼清秀、温和从容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脸色发青,眼下更是青黑一片,原本清亮的眼睛此刻也涣散无神,带着浓浓的疲惫与恍惚。
谢令仪的嘴唇干裂,微微张着,气息都有些不稳,每走一步都要晃一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宋瑞想起中午在锦绣阁听到的话,知道她定是连日熬夜赶绣嫁衣,累得撑不住了。他连忙加快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