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的嬷嬷第一天就过来了,晏子归这次认真听,从宫规到各种不成文的规矩,宫里的人情世故,嬷嬷讲过去宫妃们怎么吸引陛下注意,晏子归也听。
“妻有妻的做派,妾有妾的做派,再说皇宫那种地方,你就算进去做皇后,也不能清高啊。”晏子归想的很开。
在天下最大的主子面前,还想挺直腰杆做自己?
“姑娘这样的想法,进宫至少不会太难过。”嬷嬷也说,“在宫里,宠爱最直接关系的就是待遇,姑娘要趁年轻抓住宠爱,稳固位份,生下孩子,这样到了后期色衰爱弛,日子也好过。”
“在宫里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希望你倒霉的人是真希望你倒霉,希望你好的人不见得是希望你好,还有姑娘,进宫最要不得就是无所谓的善心,都是只扫自己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姑娘急公好义,切莫被人利用。”
“我一个小小的太子良娣,能帮得了谁?”晏子归轻笑。
宋时给她准备带进宫的东西,摸不准该带多少,嫁妆是自小准备的,现在却不能敲锣打鼓的走街串巷展示,都看看她晏家嫁女的热闹。
想到此就不由心酸。
晏子归没有这种心情,她自己不好说,托丁妙双来说,她进宫除了紫苏,不准备多带东西,就带些打赏用的玛瑙珍珠,没有印记的银子。
“真有不趁手的时候,我传出话来,再想办法送进宫也不是难事。”
丁妙双问她为什么自己不去说。
晏子归沉默一回,“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晏子归对嫁人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期待,但是宋时应该不一样,对她这么没长在身边的女儿,可能想过无数遍给她操持婚礼的事,现在都没有了,她肯定难过。
抱着对抗的心去看待,宋时的眼泪可以让她转身就走,但是宋时身为母亲饱含期待落空的眼泪,晏子归没办法视若不见,但是让她去安慰她。
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妙双看着她叹气,“我生下英英后,其实有点理解娘的心情。我不是劝你,可能要等到你生了女儿那天,才会真正理解她亲近她。”
“到那天再说吧。”晏子归不以为意。
人的想法自然会变,变化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变向何方。
东宫内,太子妃蔡明珠和太子良娣郭初霁在一起喝茶,“还有几天,晏子归就要进宫了。”
郭初霁道,“太子妃给她安排好寝殿了吗?我不想和她挨着住,我八字轻,我娘说让我要离血腥远远的。”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