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时的晏母也是看不上儿子要娶一个战场上认识的江南孤女,所以特意抬举外甥女来打擂台。
以至于晏辞小时候才学称谓的时候还不明白,莫姨娘常喊父亲表哥,父亲的姐妹是姑母,怎么祖母又让他叫姨母。
“姑母可不能留在家中给你父亲做妾呢。”江采女教他,“不管如何称谓,你只需知道她是你父亲的妾室即可,如今喊着姨母,只是哄你祖母高兴。”
给你母亲添堵罢了。
那时候江采女还不堵心,因为她知道老太太的用意,只会觉得幼稚无趣,但是她常年跟着晏安邦出征,后来更是常驻嘉兰关十余年不能回来。
老太太都走了,自己生的一对儿子还跟着真情实意喊姨母,这才是真堵心。
晏安邦出来,“人都到齐了,那就磕吧。”
他和将江采女坐在上首。
余下三兄弟,一房一房的来,大房跪下乌泱泱一片。
江采女事先让人架住丁妙双,“你肚子大了,不要跪。”
晏安邦跟着点头。
把人都叫起后,晏安邦把晏识文叫到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后背,孩子清俊个高,就是不太壮实,读书人也正常。
“你可是长子,你看看你爹怎么做的,以后也要像你爹那样做,撑起门楣,照顾家小,知道吗?”
晏识文点头。
晏辞在旁听着,只觉得是父亲对他这个长子的认可,眼眶微红,心思波澜。
“为了防止你们说我偏心,东西都是一样的。”仆妇端着礼盘上来,晏安邦解释,“大人一对鹿胎冠,各家的男冠女冠都出自一张鹿皮,希望你们夫妻同体,携手百年。”
“虽然是鹿胎冠,却不是用幼鹿皮做的,你们母亲最是良善看不得这个,用的成年鹿皮再请能工巧匠补色做出这样的质感。”晏安邦见他们脸上并无欣喜的表情,“不喜欢?我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流行这个。”
“这是哪一年准备的?”晏宁回道,“朝廷早两年前就颁布法令,不让用鹿胎皮做冠。”
“这不是鹿胎皮啊。”晏安邦理直气壮,不说了吗,成年鹿皮。
“此冠珍稀,父亲及两位叔叔收了祖父的心意只怕也舍不得戴,仔细珍藏了,管他什么禁令,各家原有的,官家也没命人收来都烧了。”晏子归笑着解围。
宋时碰晏辞的手肘,晏辞才恍然,上前谢礼。
“小辈们,儿郎都是一套文房四宝,姑娘就是一套头面,再无论男女,每人一百两银。”晏安邦又说,这下端出来的盘上都有五锭二十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