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林安安的目光落在搪瓷杯腾起的热气上,声音陡然低沉,“是!去年我去了一位朋友家中,他双腿裤管空荡,今后只能常坐轮椅,整个人彻底与生活脱了轨。
我问过他,后悔吗?他说他后悔,他不怕牺牲,只后悔没能救出更多战友!他曾是出类拔萃的通讯兵,是铁骨铮铮的抗战军人,可现在却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林安安说着说着,顿了顿,指尖划过藤椅磨损的纹路,“还有一次,我随战友去哨所取资料,有位退伍老兵在不远处种胡杨。他的左臂空着袖管,却能单手把铁锹抡得虎虎生风。
后来才知道,他在边境冲突中失去左臂,转业时拒绝了城里的工作,说“哨所不能没人守,胡杨不能没人种”。”
一个个主角原型,随着林安安的讲诉展现人前。
“我们华国军人从不怕牺牲,烈士陵园那一排排墓碑都葬着军魂!我们如今的生活是他们用血泪换来的,我永远对他们保持着敬畏。
可……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不再健全,他们默默无闻,但他们的经历,该被大家知道!
也因为有他们,才有了这本《脊骨》。他们是国之脊梁,民之骨干,也是我心中永远的无声英雄。”
话落,全场有一瞬的寂静……
常欣月眸底已蓄起泪水,带头鼓掌,“好!好一个国之脊梁,民之骨干!”
好些拍摄组的工作人员都偷偷抹起了眼泪。
这场采访是新专栏的重中之重,其中大部分人都是看过《脊骨》这本书的。
看书时感动,现在由作者亲自讲诉一个个真实故事……让他们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揪着般。
“林老师,您说……他们值得吗?”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残疾退伍兵退伍后,能被安排工作岗位的寥寥无几,好些因为伤残严重,连劳动力都丧失了。
值得吗?
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呢?
林安安朝小朱点点头,小朱忙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信纸展开时,上面是一排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是位失去双眼的老兵写的,他说‘我看不见红旗,但能听见它在风中飘扬的声音;我摸不到枪,但能感觉到子弹在枪膛里发烫’。
他还说‘只遗憾,无法再看一眼大好河山,不能再为人民当下敌人的刺枪......’”
场记员突然放下场记板,抬眼看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林安安的目光扫过镜头,“你觉得他们值吗?是他们用残肢为我们托起了黎明,是他们用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