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万玉婵看到宋晴哭了,一边自己掉小金豆子,一边惹人怜爱的伸出小手给宋晴擦眼泪。
门口站着的万旭林,突然快步离开来到楼梯口,一抬头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担心惊到女儿就没有出声,只是张开嘴巴无声的哭着,任由泪水沿着脸颊流进嘴里。
咸咸的犹如海水呛住了鼻腔,窒息的快要喘不过气。
万旭林难过、伤心、更是心疼,女儿这种念头应该是在老家医院时产生的。
那里的治疗方式粗暴,医生水平也不够,自己还没有精力陪伴。
她那小小的身体,很多时候只能一个人躺在那张宽阔的像海面一样的病床上。
冬天,早上睡醒了被窝还是凉的;
夏天,同一个病房里的家属随意坐在她的床上聊天唠嗑,她也不敢说什么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鸟缩在一边。
一次次的进出icu,就是她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直到来了广州被这么多人宠着,前后对比之下,万玉婵小小的脑袋里突然觉得“现在死了”最好了,至少这一刻是幸福的。
“呕……”
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全身会泛起剧烈的恶心感。
万旭林现在就是这样,他俯下身干呕了半天,胸口都已经被拉扯的快要裂开了,因为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最后只吐出一点点胆汁。
不过这样发泄似的哭完,万旭林呆坐半晌,布满红血丝的眼神缓缓坚定起来。
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他重新回到走廊上,恋恋不舍的又去听了会女儿的聊天。
万玉婵在问:“晴姐姐,你觉得这根绳子编的怎么样啊?”
宋晴回道:“很好看呢,我就没有你这么灵巧的手和耐性。”
万玉婵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欣桐姐姐在帮我。”
“主要还是你有心……”
宋晴夸道。
后面再说些什么,万旭林就没听到了,他生怕再多逗留一刻内心就会动摇,于是毅然决然的离开。
在医院门口重新上了公交车,再次向客运站返去。
窗外车水马龙,马路上的鸣笛声仿佛从来就没有停过,白花花的冬日阳光曝晒而下,犹如电影里模模糊糊的转场镜头,琢刻着时而浮现出来的荒芜记忆。
这时,陈着的电话打来了。
万旭林擦干净眼角的泪水,按下接通键:“喂,老板。”
“你人呢?”
陈着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声喊道:“我到医院门口了,咱们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