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先生——”
江连横快步而来,还不等走到近前,便已朗声笑道:“我这正找你呢!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老三,庄书宁!”
庄书宁毕竟不同于花姐,她见过世面,也懂得交际应酬,当即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笑着说:“武田先生好啊,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天总算是见面了,多谢您的照顾。”
“唔,如夫人好,幸会幸会!”
武田信很绅士,捏着庄书宁的指尖,轻轻摇晃两下。
江连横表现得太过从容淡定,反倒令他有点困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昨天夜里,江家的损失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严重。
毕竟,武田信昨晚也忙得不可开交,对于江家遭抢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没来得及仔细评估。
大家都知道江家死人了,但死了多少人,死的都是谁,目前还只限于种种揣测臆想。
寒暄过后,江连横微微侧过脸,一见河田新平的肩章军衔儿,目光便停留片刻,似笑非笑地问:“这位是……”
“哦,这位是河田新平,我的老同学!”武田信连忙介绍道,“河田,这位就是江先生,奉天商界的名流大亨!”
“武田,河田……你们俩这是萝卜配大棒,翻云覆雨,天作之合呀!”
江连横一边笑着打趣,一边伸手招呼道:“河田先生,幸会幸会,还未请教您在奉天的职务,以后希望您能多多照应!”
河田新平面容冷峻,不愿跟江连横握手,只是轻轻按了下帽檐儿,用很生硬的汉语说:“军务涉密,恕难奉告。”
紧接着,又用东洋话跟武田信说:“你们先聊,我告辞了。”
言毕,便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他不是看不起江连横,而是看不起所有华人,种族优越的信念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在他眼里,那个曾经令人敬仰的华夏,早已腐朽衰亡,如今这群支那猪,不过是巨人倒下后,腐肉所生出的蛆虫罢了。
甚至,不只是东洋人这么想,就连许多华人学者,也仿佛着了魔似的,忙于论证本族的劣性劣根。
江连横的手停在半空,目送着河田新平缓步离开,嘴角轻轻抽搐两下。
庄书宁看在眼里,恰好附近有宾馆的侍应生经过,便急忙抬手招呼道:“你好,这边!”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侍应生端着托盘应声走来。
庄书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从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递给江连横一杯。
江连横接过香槟,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