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扯越远了。”胡小妍笑道,“总之,承业是家里的长子,不能太老实,否则这份家业以后只会把他害了。”
“嫂子,你还年轻,以后还能再生呢!”
“那是后话,现在就说眼前的事儿,关于承业这孩子,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听听。”
花姐倍感诧异,似乎从未想过,这种事情还能有自己多嘴的余地。
正要开口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欢笑。
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风铃在响。
两人同时欠身看向窗外,却见张正东不知什么时候,竟拿铁锹给俩孩子堆了座小雪山,压实,抹平,变作一架滑梯。
江雅和江承业撅腚爬上去,再笑着滑下来。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东风便拄着铁锹,站在不远处,呼出一团团哈气,守着侄子侄女,呆呵呵的,寸步不离。
没闲一会儿,就被江雅生拉硬拽过去,厚着一张黑脸,陪俩孩子玩耍起来。
花姐见状,不由得粲然一笑。
笑过之后,忧思烦绪却又涌上心头。
“姐,老爷不会是想让承业继续走这条路吧?”花姐忧心忡忡地问,尽管她明知道这事由不得她来做主。
胡小妍摇了摇头,却说:“以前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次从沪上回来,他已经明确说了,想让承业以后去念讲武堂。”
“像小北那样么?”
“你有什么想法?”
“我……就让他好好念书呗,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什么了。”花姐毕竟见识短浅,捏着手指头说,“只要不是继续走咱们这条路就行,不过,当兵也挺危险,我寻思他以后要是能在省府里工作就挺好,适合他。”
“你为啥觉得省府适合他?”
“承业胆小,人也老实,但他做事挺认真的,应该……”
“花儿,你怎么还不明白?”胡小妍忽然打断道,“咱的家业摆在这里,承业他就不能胆小怕事。你该不会以为,那些官场上的老柴,他们就是省油的灯吧?”
“那倒没有。”花姐忙说,“但总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吧?”
“承业要是生在别人家里,的确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拿着这么大的家产混官场,那就是羊入虎口。你以为白道就好混?他们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咱们插了一个人,身上都要背着债;他们抹掉千百人,手上可是连一滴血都不沾!”
“姐,照你这么说,承业跑不掉了?”花姐急问。
“跑不掉了。”胡小妍眉头紧锁,反问道,“为什么要跑?就算他不生在江家,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