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迈步离开宅子,临到大门口时,谨遵江连横的叮嘱,叫了两个江家的打手随行。
钟遇山更是满脸铁青:“袁大个儿,你是不是挑我茬儿呢?回回挡着我不让进去,什么意思啊?”
“我不在,也不能跑!”
他把话筒凑到嘴边,低声问:“那批喷子的事儿,你跟上头说没说?”
“哥!我还以为,老弟这把要折在大连,再也见不着你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军营也未必是铁板一块,既然将宗社党偷运军火的消息传了出去,就要当心那帮老辫子得知消息后,对其实施报复。
他的身边,围着七八个年岁稍长的小叫花子,脸上或多或少,也有累累伤痕。
许如清“呀”了一声,忙问:“你碰见她了?”
赵正北插话问:“嫂子,我三哥哪去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除了道哥,该见的都见了,就差他了?”
“老窦?”王正南哭笑不得。
听筒里传来一阵来自长辈的笑声:“小道,你拿不住小薛,听大姑的话,跟小妍好好过日子。”
苏泰这个红马褂老辫子,陪了东洋军官和商人一晚上,后半夜才回家休息。
可是,不说却又憋不住。
“叫大姑接下电话。”
……
江连横黑下一张脸,心里不满。不满的是,胡小妍怎么不跟他通电话,自己都已经在大连待了四天三夜了——四天三夜!这败家老娘们儿,咋不知道想我?等我找你?做梦去吧!
没过一会儿,大姑来接电话了。
“道哥,你交代的事儿,我能不办么!”王正南解释道,“可说到底,咱也不是带兵的,消息报上去,他们能不能当回事儿,能不能认真办,咱也做不了主,反正能搭上话的,我都说了。”
说是早餐太腻,说是午餐太早,就这么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餐厅的饭桌上却摆着四菜一汤,清蒸鱼、红烧肉、焖鸡块、炒羊肉、牛肉羹。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只有赵正北一人。
“是是是!诶,三哥,你不是江家的人么!你咋从来都不报号呢?你报号,没准咱就不用动手了。”
巡按使,即为奉省民政官。
毕竟,俩人前两天还见过一次江连横,总不至于突然生出疑心。
凭借洪宪闹剧,张老疙瘩的“逼宫计”得逞,终于如愿成了地方大员,并且行将施展枭雄野心。
大嫂胡小妍坐在对面,眼含笑意,时不时提醒一句:“慢点儿吃。”
王正南暗自摇头,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