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一个须发皆白,面相红润的老者,仿佛在自家闲逛一般,轻车熟路地跨过大殿外的重重阵法。
“这破地方,当初就说要把这里砸了重建,看样子那些老东西最后还是没妥协。”
陆海仿佛没有看见大殿里站着的那位大祭司,自顾自在大殿里转悠着,嘴里还不断吐槽着这座从远古天庭时代,传承下来的大殿。
“好丑的壁画!”
“还有这颜料,真是连人族三岁小儿的审美都没有。”
大祭司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陆海,脑海里搜索着这位的形象。
“叔爷爷,您,终于回来了!”
“别哭,你哭起来可难看死了!”陆海一脸嫌弃地避开这个孙子的拥抱。
谁懂啊,一个满脸都是褶子的老头,脸上挂着眼泪鼻涕朝自己扑来。要不是看这个孙子,脆弱到连自己一拳都扛不住,陆海就不只是闪开了。
“还有,族谱里早就没我的名字了,警告你,别乱攀亲戚啊!”
“叔爷爷,我还以为您早已坐化了。”大祭司很快收拾好心情,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这位叔爷爷。
叔爷爷,可是当年和至圣先师,礼圣那拨人,并肩作战的存在,这位如今回来了,肯定是看不下去,他们这些后人被人族如此欺压,为他们撑腰来了。
陆海都懒得和这个孙子掰扯,有这么咒他的吗,一开口就是坐化。他身体好得很,再活个十几年也不成问题。
“这大殿里的魂火,数量比我那时候可少多了。”大概是一天赶了几万里路,走累了,陆海感慨了一句,直接一屁股坐到放魂火的台子上。
大祭司看着这一幕,眼皮直跳。
心中一直默念,这位是长辈,长辈。这里放着的魂火,在这位面前,都是小儿辈。
听到陆海的感慨,大祭司沉默了一瞬。
“自从您走了之后,我族的疆域,就在人族的压迫下不断缩小。甚至有人族剑修,为了磨砺剑锋,专门来寻我族的孩儿试剑。”
“叔爷爷,我愧对先辈,是我没有将族群发展,反而让孩子们不断衰弱,甚至一些幼小的孩儿,还成为了一些宗门的守护兽。”
大祭司说到动情处,眼里都蓄起了泪水。
而陆海,此刻正无聊的用手指掏耳朵。
这个孙子怕是不知道,他这套说辞,当初他爷爷,还有他叔爷爷,都在自己耳朵边念叨过。
陆海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说的自己都快感动了的大祭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