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上飞下的小珠子,“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很喜欢和冷风凉雨离得近些。”
“嗯,凉爽的东西总是沁人心脾,人们都喜欢。”
“我比那还要过分些。”李西洲看着他也走下台阶,身上的衣料很快变得深浅斑驳,“简直到了贪恋的地步。因为我身体里流淌着这种性冷之血,因而天生对凄神寒骨的境界有所向往。”
她向前绕过寝殿,带着少年进了后院的拱门,墙面的颜色都还很新,这种涂料显然十分防水,一定要很多年的冲刷之后才会变得黯淡。
“你瞧。”李西洲走进门后立住,看向前方,不必提示,裴液也已瞧见了,那支工整好看的秋千悬在老树下,这个时节新芽正从枝干上生发,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李西洲踱步过去:“教裴少侠背首诗吧,题曰《与小女》。”
“什么?”
“见人初解语呕哑,不肯归眠恋小车。一夜娇啼缘底事,为嫌衣少缕金华。”李西洲笑笑,她瞧着那空荡荡的坐板,不知看着谁的影子,忽地偏头道,“裴少侠此前说,自己会打秋千,是和幼时的玩伴吗?”
“是啊,我在奉怀的时候,同年龄的孩子们有很多。”
“怪不得裴少侠说,两个人才算玩具。”
“这又不是胡说。”裴液在秋千旁的树边倚靠下来,“你想,一个人打秋千有什么傻乐的,除非这人本来就傻。两个人,一个荡,一个推,荡得高的自然刺激欢叫,推的人自觉掌控,也颇有成就感,两个人就乐到一起去了。”
李西洲瞧着他:“那昨夜我在梦里荡秋千,一个人就荡得挺开心的。”
“你自己总往上找,我可没说你傻。”
李西洲今日好像全让着他,笑道:“好吧,那是我没什么见识。”
她握住秋千索,把水渍晃了晃就坐了上去,调整了下坐姿道:“我抓紧了。”
裴液笑,上前一手握住绳索,一手轻托住她背,柔力一送,就将她送到了高处。
李西洲确实一下理解少年的意思了,这种猝不及防的、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抛飞才是诱发笑声的灵药,她险些尖声叫了出来,一边断续地笑,一边连连让他慢些。
但少年显然有自己的节奏,深知什么时候该突然抛起,什么时候让她误以为安稳下来。
但她很快又习惯下来,开始不断要他再高些。
“再高你就飞出去了。”裴液笑,“一个秋千有那么好玩儿吗,你要打多久。”
“你继续荡嘛。我们一边荡一边说话。”
“我是一边推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