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很简单。
攻打六国共用了10年,而在10年以前的更早时候,不是他雄心未成,而是因为那时他还陷于先王后的掣肘当中,为自己的亲掌大权而格外努力。
内政不休,何以外斗?
而人力,就是在此期间、在此之前发展出来的。
他眉头紧蹙,如今已然没在打仗,何以不能休养生息?
秦时微笑起来:“太慢啦大王!”
“假设攻打百越需要5年时间或者10年时间,以国内现有人口,能凑齐几十万大军吗?”
“假如能,那打完仗之后又剩多少?”
“再比如打仗时分毫未损,但百越之地何其广袤,又何其重要,打下之后,必然需要我老秦人迁徙过去,那么哪里来的迁徙人口呢?”
眼前这位大王,更看重的还是他的统治疆域和千秋功业,秦时干脆不讲什么与民生息,而是从【耕战】来说。
先假设不可能,再假设更不可能。
“到时大王不过壮年,春秋鼎盛。百越都打了,匈奴要不要打?匈奴之地要不要人占据?”
历史上,这些都被始皇纳入版图,就不信姬衡心中没有想过。
姬衡握紧了手掌。
秦时猜的没错。
他日日夜夜看着舆图,心中所思所想,都是将这些卧榻之侧全部收归掌下。
如今被她三言两语说得心潮澎湃,却也深知她的本意,仍是劝他休养生息。
但耕战之法乃商君变法时定下的国策,也是确保大秦国力强横,横扫六国的关键。
稍有变革,都将是朝堂大事。
若非他已将秦卿定为他的王后,此事便是提也休提!凡触及国策,便是立时当斩也不为过。
但,不得不说,这话也着实有道理。
毕竟打下来的地方若无人治理,没有可牧的百姓,那他的政令要如何传达?统治又将如何达成?
他袖袍中的拳头紧握,此刻呼吸深沉,神色未明。
周巨在旁看到,此刻也不禁心惊肉跳。
但不知为何,心惊肉跳中却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果然,秦卿每一次取悦大王,紧跟着就要再一次行震撼之事。
取悦大王的程度有多深,这震撼便有多大。
不过,秦时也知道,此事非一时之功。
她也没天真到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国策。
因而此刻就又缓缓啜饮蜜水,然后才道:“所以啊,大王总要多给些宽容,也为我大秦疆土多攒些人口嘛。”
“国中男女若吃得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