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再来,下一次,连骨头都不会还!”
人放了。
风一动,远远传出去。
香妃那边的线报接踵而来。
大越边军调动一支骑军,从南关口移往西线。
齐国南部一位王子,突然出城,说是入庙讲学,实则入的,是边城祠。
蜀地北线暗查军营,有人提及三年前一次“春献”失踪案—传说送去的是“文卷”,实际上从没查到。
楚国最安静,但有一条细报从香妃的地线里传回来。
“楚王近月问过‘三眼法本’!”
张青松合起信,一字不发,只把那份密文送给秦浩。
秦浩接过,看了一遍,扔进了香炉。
“很好!”
“这风终于吹回来了!”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
草原那片他已经卷起,藏在箱底。
现在挂在案上的,是整个中原南部。
他指尖一点。
“从这里开始!”
齐国没有回信,大越没有回信,蜀地也没有回信。
只有楚国,隔了整整六日,送来一张短笺,笺上四字:清风不问。
张青松拿到那封信的时候,手指顿了一顿。
他本以为,至少大越会出个敷衍,蜀地会用几句文辞遮掩,齐国干脆可能来硬的。
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楚。
“楚王这是……不打算装了!”
香妃在侧,看了一眼信纸:“回得干脆!”
“清风不问!”
张青松咬字咽在喉头:“可惜他不是风,他是墙后的人!”
秦浩那时坐在案前没动,眼睛落在前几日绘好的南域总图上,墨迹未干。
他把那张图展开在桌面,一直没言。
墙上的烛火一颤一颤,像风快吹进来了似的。
香妃退下之后,张青松站了一刻钟,才轻声道:
“他们不回,是不敢!”
“楚王回,是觉得我们不敢!”
“他赌,咱们不肯破这局!”
“因为现在这天下—看着还稳!”
“粮价没乱,路商还通,军阵还列在边境,各地信使还进出,各国书院还在教《律编》!”
秦浩没出声。
张青松又道。
“魔门、祂、西域教、散宗私卷,还有各国自己养的客卿暗士,全都藏在这面皮底下!”
“主公若不动……”
“再等下去,等的就是—刀从外头先砍进来!”
秦浩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