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苏万的那批人,是在第四天的凌晨动的。
他们走得早,天还没亮,雾很厚,从鸠尔营地西北的旧林口出去,绕过了赵应天设下的第一道观察点,本以为走得悄无声息,但他们不知道,东风军设下的不是一道眼,是三重哨。
香妃的人早就混进了林子,装成采药人、猎户、甚至是迷路的小商队,前一夜就收到信令,只等对方一动,就放信鹰传报。
他们没走错,也没走快,只是走得太晚。
赵应天那边早有准备,从他们踏出旧林那一刻起,已经列了五个点位,一人一个小队,两人为主盯,三人为横查,剩下二十人,提前绕过西北路,死死把人堵进了一段废谷。
苏万那队人走到谷口时就知道中了埋伏,但他们还是没停,也没反抗。
三十七人,只有两人拔了刀,另外的人,全都不吭声地被压走,连挣扎都没有。
看得出来,他们是早知道会被盯上,甚至也许早就打算过会被抓。
赵应天没动,只让人把那批人押回中转营,又派了两队人去旧林查线,一连三日,找出了三个埋在林子里的暗桩,全是送信、传令、接头的点,埋得不深,也不专业,一看就知道,是近几月才设的。
张青松收到情报时,直接翻开了旧册。
“这几人,跟之前魔门那边跑出来的那几位,有过接触!”
“这说明—”
“苏万不是在流浪,他是复线!”
“阳骨子这三天没说一句话,也没动作,他不是在等,是在看我们动不动!”
“现在我们动了,他再不站出来,就坐实了他跟苏万一伙!”
“那我们要不要主动出手?”
秦浩坐在殿中,没看任何人,只看着那张新的地图。
那张图,是最近三天新画的,把从鸠尔西侧到旧山口之间的二十里通道画得密密麻麻,树、河、井、山、平原、狼迹、老营、牛圈、路痕、马粪—全部标清楚。
他手指在中间轻轻一点。
“他们走这条,是送信!”
“不是送人!”
“苏万不是主脑,他只是信差!”
“我们抓了他,线就断了!”
“现在不能抓!”
张青松一愣:“那……”
秦浩抬眼:“放!”
“放?”
张青松低声复了一句。
“放!”
秦浩重复一遍。
“这批人不能押到秦地,不能送去南关,不能转去军法营!”
“统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