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顺着应道。
“先回家,奶给你们敷敷眼睛,眼睛肿成这样,等谦宝回来,都认不出大哥二哥了。”
聿宝往山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进门后才收回视线,“我怕……我怕谦宝回不来,也怕他害怕。奶,谦宝会不会哭?我一想到谦宝哭,我也想哭……”
山里。
谦宝没哭,小团子被吓傻了。
一头灰黑色恶狼獠牙森森,死死咬住张满月胳膊,连撕带拽将她往林子里拖去。
仅仅几步开外,还有几头眼冒绿光、口水直流的狼,它们贪婪凶悍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锁在被大黄狗牢牢护住的白嫩小童,垂涎欲滴。
又一只瘦狼冲上来,直奔幼童。
大黄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亮出寒光闪闪的利齿,在狼逼近的瞬间,蓄满力量的前爪闪电般挥出,狠狠抡向狼头。
“嗷呜!”
那狼倒飞出去,身体砸中一棵老松树,随即夹起尾巴,哀嚎着朝林子深处狼狈逃去。
谦宝小小的身子站在发黄干枯的草上,脊背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崖壁。
他摸到大黄蓬松有力的尾巴,仿佛才回过神,带着依赖地软软道:“大黄真棒。”
“汪!”大黄应声,半刻不敢松懈,冰冷目光牢牢盯着前方几头饿狼,喉间溢出几声威慑的汪汪。
它被林昭一天三顿的喂,皮毛油光水滑,四肢有力,獠牙锋利如刃,又正是战力全盛的时候……
纵然面前是凶悍饿狼,也有一战之力。
保护好小主人,这是大黄唯一的念头!
旁边草丛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音,原本还夹杂着凄厉哭嚎声,这会都没了。
突然——
“谦宝……”
“大黄……”
隐约有熟悉、焦灼的呼唤声,被山间的风送来。
大黄耳朵咻的竖起,接下来疯狂汪汪叫,一声高过一声。
顾承淮拎着猎枪,穿梭在狭窄山路,时不时查探地面断枝草叶间的踪迹,沿最新的痕迹疾速往前追踪。
身后跟着的治保会汉子们扛着锄头铁线,各个跑的呼哧带喘,汗流浃背,体力跟常年训练的战士一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欸!等等!有狗叫——”治保会队长张永强猛地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几息,不确定地说:“你们听,这……是不是顾家养的那只大黄狗的声儿……?”
话音未落。
眼前人影一晃。
顾承淮已如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从旁边一条近乎垂直、被灌木掩盖的陡峭小路……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