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谭怀柯痛心疾首:“没想到小叔竟做出这样的事!那谭家为何不找申屠府讨个说法?总归是你们占理呀,怎么也该给你个名分的。”
“此事不甚光彩,灼公子正要赶着察举应试,闹开了怕是要丢了大好前程,自然不会朝外人提起。早先申屠老夫人拒绝与阿翁议亲,灼公子又匆匆离去,这事就僵在了那里。我们谭家也是要脸面的,怕声张出去反倒令我难堪,最后这亏只能让我默默咽下。”
“真是苦了你了。”谭怀柯同情地说,“那后来呢?孩子如何了?”
“说起这孩子……呜呜……”谭安芙拭了会儿泪,哽咽道,“那次之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阿母怕我遭人非议,想让我喝药落胎,可我实在于心不忍,只想着为灼公子留下这孩子。阿翁阿母苦劝无用,只好给我草草寻了个人家嫁了。”
“这……帮别人养孩子,你家郎君也乐意吗?”
“起初我还想瞒着,可这种事哪里瞒得住,我那郎君自然是不乐意的。”这会儿谭安芙才是动了真情实感,恨恨道,“郎君以此为要挟,让我用嫁妆来补偿他,而后又故意下我脸面,抬进来一个姬妾。我与他闹了起来,他便动手打我骂我,还联合君姑一起给我灌下落胎药,可怜我那孩子尚未成形,就……”
她说得半真半假,哭得梨花带雨,瞧着委实凄惨,哪里还有从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模样,就连谭怀柯都不免心有戚戚。
叹了口气,谭怀柯道:“事已至此,芙娘子莫要太过伤怀。如今你是想怎么做呢?与郎君和离,让小叔给你个名分?”
谭安芙摇了摇头,凄然道:“如今申屠大人是何等身份,当初我就高攀不上,更遑论眼下这般落魄光景。孩子没了,我也没了别的念想,就当是过眼云烟吧。妹妹你也不要再跟申屠府的人提起了,提了也是徒惹风波,我已嫁做人妇,日子还是得向前看。”
“芙娘子放心,我晓得。”谭怀柯应承。
“告诉你这些,也不过是看在你还挂着谭家女的名头上,提醒你明哲保身,切忌不可太过信任申屠府的人。他们从我与申屠衡的亲事开始,就是想盘剥我们谭家的利益,想想他们以前怎么对你这个守寡新妇的,眼下见你发达了,全然是另一幅嘴脸了。巴结的时候叫你一声大娘子,别到时候像我一样,被他们剥皮拆骨,吃干抹净,再想后悔也晚了。”
“确实,知人知面不知心,多谢芙娘子提点。”
喝了两碗葵羹后,谭安芙就此告辞。
谭怀柯在案前独坐了一会儿,对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