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叔嫂二人没有私情,谭安芙决计不信。只是口说无凭,要想把这种事情闹大,让谭怀柯被唾弃鄙夷,就得找准时机,当众揭穿。
咚。咚。
一下一下,混着嫉妒与憎恨,谭安芙将手里的香料捣成了泥沫。
——
过了几日,谭安芙以阿姊的身份去申屠府见谭怀柯。
她明知谭怀柯那偏院有另外的小门,却还是先去敲了大门,只为了听一句仆役们不屑的驱赶,让她去偏院找那所谓的大娘子。
虽说这对她这个娘家人而言也始终怠慢,但她就是想看到谭怀柯在这座宅邸中不受待见的模样。记得上回阿翁带她来跟申屠灼议亲时,谭怀柯那偏院是给落了锁的,摆明了各过各的,不让她沾申屠府的光。
眼下她自己过得不好,自是想拿这事戳一戳谭怀柯的痛脚。
可谁承想,听说她是申屠大娘子的阿姊,那开门的仆役竟殷勤地把她迎了进去,还熟门熟路地领她过去。
谭安芙愣了愣,疑惑道:“贵府的主屋跟偏院打通了吗?怎地不叫我走小门了?”
仆役以为她是拿话嘲讽,揣着明白装糊涂:“打通?偏院和主屋一直是连通的呀,都是一家人,哪里分什么大门小门呢?”
如今他们得了女君的令,都把大娘子当主子,哪还敢像从前那般怠慢。而且近来上门拜访的富商贵人有一多半是来求大娘子办事的,他们这些下人都能跟着收到些打点,早变得精明油滑起来,那些人得笑脸相迎,那些人可以摆摆架子,他们自己心里都有杆秤。
像谭安芙这样的亲眷,就算平时没什么往来,面子上也得过去不是?
他却不知,谭安芙压根不想领这份情,她巴不得这儿的仆役都不把谭怀柯放在眼里。这样的巴结和尊崇,本该是属于她的!她才应该是真正的申屠大娘子!
连通主屋和偏院的那扇小门,曾经被枯枝子挡着,木头都腐朽了,现下却扩建成了一扇敞亮光鲜的新门,上头还有门环。
仆役领着谭安芙来到门前,不敢直接推门,而是小心地敲了敲,唤道:“沛儿,大娘子的阿姊来了,开开门吧。”
“阿姊?哪个阿姊?”沛儿的声音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见到谭安芙,沛儿冷笑了一声:“哦,芙娘子啊,找我们女君有什么事?”
谭安芙忍无可忍:“你个刁奴,敢这么跟我说话?”
沛儿早就不是从前那个看到她就打抖的小丫头了,跟着女君见了那么多世面,区区一个谭安芙算什么阵仗。
她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