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谭家竟然舍近求远,托人去问了陶映的那两间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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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香铺里,谭怀柯朝申屠灼聊起此事:“你说他为何这么做?陶映远在安都,对他来说又是个陌生客商,怎么情愿绕这么大个弯子,也不来问我呢?”
申屠灼饶有兴致地试着香,顺便为她解惑:“正因为陶映远在安都,又是陌生客商,谭礼才会看中她手里的铺子。”
“怎么说?”
“首先,花憩街改头换面这件事,让谭礼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实在是不堪回首。
“其次,他深知自己与你颇有龃龉,当初半是胁迫半是诱哄地让你接盘了五间铺子,差点丧失了参选皇商的资格,这会儿哪里能拉下这个脸来找你。你知道他肯定会狠狠压价,他也知道你绝对不会让他占到这个便宜。
“最后,他不认识陶映,但很清楚这个人傻钱多的东家无法亲自照管铺面。那五间铺面也是他卖给陶映的,对于这个陌生客商,他就拉得下脸来谈了。他可用代为看管、合伙经营等等借口来压价,运气好的话,还能仗着陶映不了解张掖的情形,花言巧语几句,用极低的价钱租下铺子。”
谭怀柯明白了:“确实如此,难怪他只让牙人去问那两间铺子。”
申屠灼将小香炉扣上,在她面前晃悠两下,看着袅袅轻烟模糊了她的眉眼,笑说,“可惜啊,谭礼眼光不行,运气也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陶映是个很有经商头脑的官家千金,而你和她两人本就是沆瀣一气。”
“怎么能说是沆瀣一气?应该是珠联璧合。”谭怀柯纠正。
“这些事陶映全权交予你处置了吧,他肯定没想到最终还是问到了你头上。那你打算怎么做?租给他吗?还是与他合伙?”
“谭家是个泥潭,如今全靠祖上的光鲜强撑着,合伙是不可能的。”谭怀柯道,“租给他们倒是可以的,但陶映可不是好糊弄的,还是那句话,照着市价给,最多不给他往上加,就看他舍不舍得出这份银钱了。”
“对眼下的谭家来说,恐怕有些难。”申屠灼悠悠地说,“我听说他们欠了太多外债,柜坊都不肯放钱给他们了。”
“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轮不到我来怜悯。左右我不会亲自出面,找牙人跟他说就是了,省得他又拉不下脸面……咳咳,”谭怀柯挥着长柄竹扇,“就说你放太多檀香了,快把香炉拿远些,熏得我眼睛要睁不开了。”
“这可是我亲手调的香,你就这般嫌弃?”申屠灼蹙眉叹息,阴阳怪气地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