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为傲的岭南稻作经验,冲撞得支离破碎。
那“九百斤”像一个烙印,带着北境铁器的冰冷和阳光的灼热,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彻骨的寒意,从扶着石墙的手指,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不是北境深秋的风冷,而是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根基被连根拔起的茫然与恐惧。他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望向远处田垄上那些轰鸣的钢铁怪兽(收割机、脱粒机)模糊的影子,第一次感到,那冰冷的铁壳里,蕴藏着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抗拒的力量。
岭南的弯月镰刀,在北境这咆哮的“铁镰刀”和“九百斤”的金山面前,轻飘得如同孩童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