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般的惨嚎,树干断裂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股狂暴的力量狠狠挤压、撕扯,骨头似乎都要被震碎!断裂的树干失去了支撑,他那被钉在墙上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坠,却又被残留在墙体内的那半截断木卡住,不上不下,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季如歌的手并未离开断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如同铁钳,牢牢扣住那粗粝的木头断口,手腕猛地一旋、一拽!
“嗤啦——!”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管家那瘫软如泥的身体,连同那半截染血的断木,硬生生被季如歌从墙体的凹陷中扯了出来!碎砖块和灰土簌簌落下。管家像一袋被丢弃的破败垃圾,“噗通”一声重重砸落在季如歌脚边的石板地上,激起一片尘埃。断裂的树干还嵌在他身侧,鲜血迅速在身下洇开。
季如歌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摊不断抽搐、咳血的烂泥。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她抬脚,踏下,不偏不倚,正正碾在管家被树干重创、此刻已明显塌陷下去的胸口。
“呃——噗!”管家身体猛地向上弓起,眼珠暴突,又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溅在了季如歌的裙摆,留下几点刺目的猩红。剧痛让他几乎瞬间昏死过去。
季如歌却恍若未觉。她甚至微微俯低了身子,清冷的目光穿透尘埃与血污,直刺管家那双因痛苦和恐惧而涣散的瞳孔。
“县太爷都要给三分颜面”她唇角缓缓向上勾起,那弧度冰冷而锋利,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漠然与一丝若有似无的、近乎残忍的兴味,“哦?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呻吟和抽气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心底发寒。
鞋底在管家那破碎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碾了碾,骨头碎裂的细微“咯咯”声清晰可闻。管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连惨叫的力气都已失去,只能徒劳地抽搐着。
季如歌唇角的弧度加深,那笑容在满院血腥和绝望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令人窒息。
“正好,”她抬眼,目光扫过院中横七竖八的朱府爪牙,扫过那些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渔民,最后落向朱府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势的朱漆大门,声音斩金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与一丝令人胆寒的煞气。
“我倒要亲自‘会一会’这岭南的天,究竟有多高!”
一片死寂。风卷过院墙,扬起血腥的尘土。渔民们呆呆地看着那个立于血泊之中、一脚踏碎朱府威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