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明白。”
“可咱不是一直都没得选吗?”有村妇低声问,“这投了,万一没用呢?谁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万一和原来的伪明一样,换个皇帝之后,所有制度都变了呢,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咱们各村的选举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是咱们虞国的永久制度,人选咱们半年选一次。你们要是选错了,就换人。但如果你们自己不选、不争,跟原来在明国一样,做一个永远说不了话的顺民,就得让别人永远替你做主。”专员语气不高,却字字直打心口。
随着派出的专员们耐心的讲解,慢慢的,整个村庄的气氛变了。那些原本准备随波逐流、跟风“选有钱人”的村民开始彼此商量:“咱是不是该推个真知道庄稼地、知道我们过日子的人?是不是该选一个老实可靠的人,选一个公平的人?”
选举那天,全村老少聚在晒谷场。五位候选人名单贴在黑板上,每人可投一票。
田氏也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进入村长选举的最后流程,还以为之前只不过是村民们跟她开玩笑的呢,就同意了参与选举,当天她还是那身褪色粗布。她站在人群后头,低头看地,像是随时准备离开。但票箱开启的那一刻,人们却纷纷报出她的名字。
她得了六十三票,超过总票数一半以上。马福拿了十六票,知道这个结果之后,田氏是真的没想到,她一介女流,竟然真的成了村长,要知道就算朱昭熙在虞国时时刻刻跟大家说男女平等,但是女性依旧有着传统的自卑感。
当天傍晚,村内监察小组公开通报,马福为拉票曾用物资行贿,另被查出有违规挪用公款的旧案,已由监察司带走进一步调查。
选举结果贴出来时,不少人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一个靠纺织换盐米、从不抬头说话的田寡妇,成了村子新任的社务负责人。
当天夜里,村人要求她站上晒谷场,说几句话。
她的手一直抖着,晒得黑瘦的脸上满是疲色,却也倔强。她清清嗓子,声音沙哑却稳:
“俺没读过几本书,都是靠陛下恩德,俺才识了字。但俺知道哪家麦子熟了没镰刀,我能借;哪家闹了饥荒,俺能和大家一起凑凑,让人活下去。俺不是官,也不是爷,就是跟你们一样过日子的人。你们选俺,是信俺,俺也不敢糟践这份信。”
这一刻,场面出奇地安静。有人搓着手,低头笑了;也有人抬头看她,慢慢点头。
这,就是朱昭熙要看到的样子。
不是哪个“上面的人”告诉他们怎么活,不是靠着血统、爵位、火铳谁压谁;而是村民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