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去还不成吗。”
他站起身,整了整皱巴巴的衣领,走到门口,又像想起什么,回头笑着说:
“我走了,蕴儿谁照顾?”
傅靳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没人照看,让他自生自灭。”
傅行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地摇摇头:
“你啊,嘴硬心软。”
“明明比谁都上心,偏要说这些凉薄话。”
他走过来,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傅靳年的肩膀,语气带着兄长的温和与嘱托:
“蕴儿就交给你这个小叔叔了,可别趁我不在,偷偷欺负他。”
傅靳年嗤了一声:“幼稚。”
傅行也不恼,笑了笑,摆摆手,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门关上的刹那,病房内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声响。
傅靳年看都没看病床上的傅蕴一眼,只是冷着脸走到刚才傅行躺过的地方,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看了好几次手机。
给楚绵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那边没回。
想到最近年关了,她应该在忙,也没有给她直接打电话。
坐了一会儿后,傅靳年逐渐觉得无聊。
黑眸悠悠扫过那边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傅蕴,又快速移开。
隔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眼傅蕴。
监护仪许久没响了,这小子会不会是……
他沉着脸起身,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绷带包成木乃伊的傅蕴,眉头拧了下。
监护仪上设定的时间到了,所以没再滴滴滴的吵得人心烦。
以前傅蕴因为傅靳年和他长不了几岁,所以不怎么乐意喊傅靳年是小叔叔。
尤其是傅蕴到了青春期的时候,就更不乐意喊了,总觉得自己有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长辈,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但傅蕴从小都怕傅靳年。
比怕他爹还要怕。
有好几次傅靳年都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傅家的儿郎怎的如此蠢笨!
现在好了,傅蕴真被开了瓢。
他看着却觉得心底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