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恭维，其实就是在两栋美式小楼中的一块栽种了树木的空地，现在冬季萧索，枯枝峥嵘，好在前一天下了雪，此刻茸茸细雪点缀在树上。

小花园中有铁艺长凳，叶一超随手拂去漆黑长凳上的薄雪，清理出足以容纳两人的座位。

两人都不是扭捏的人，自然不会介意这凳子是否干净，对视一眼后并肩坐下。

叶一超仰起脸看着天空，说：“你觉得，错误是能够被纠正的吗？”

冬天的清晨静谧而寒冷，他说话时呵出了白气，轻袅升入天空。叶一超为什么选择在寒冷的室外而不是在车上谈事，唐宓隐约察觉到了他的用意——空气冰冷，足够让人冷静。

“当然可以。”唐宓如此说道。她试图让气氛活跃起来，她这么多年来都没试着挑战过活跃气氛，“你的导师不就是？”

唐宓提到的，是叶一超的导师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试图挑战数学界某著名猜想，结果第一次发表研究成果的时候被人指出了错误，于是他修修补补了两年，终于纠正了此前的错误，此事也成为数学界的经典故事。

叶一超侧目看着唐宓，脸上有点无奈：“我说的不是学术界的事情，我说的是你和我的事情。”

“你和我的事情？”

“是的。我和你。”叶一超慢慢说，“来美国这一两年，我真的非常想你。我之前说过，对感情的事情不了解，也无所谓，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很后悔。”

唐宓心头一颤。

叶一超转过身来，轻轻拉住她的手：“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对感情什么的并不在意，我还说过，只要你喜欢我，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而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从小到大一直有人说我聪明，说我是天才，而我也只是到了现在才明白，世界上最笨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我。而我眼睁睁地放你离开了。”

“……”

“我喜欢你，唐宓。”

叶一超想说的远远不止这一句，他有太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她自己很后悔，他觉得大学时候的自己完全是个笨蛋，既然唐宓喜欢自己，又不介意跟自己在一起——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追求呢？

面前的唐宓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熟悉的眉眼。他想起两天前，在学姐家看见她的第一眼，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那一瞬竟无法直视她的脸。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的情圣，然而到了美国之后，他也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思念”两个字的意思。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唐宓的独一无二的？

从他和唐宓认识以来，两人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