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落地听完了所有演讲——讲座和看文章的感觉还真是不太一样,听着成功人士说着行业里的动态和变化,大大开阔了眼界,确实受益匪浅。
江源生做报告是在最后一天,唐宓在会场的后排听完了整个报告过程。江源生演讲的时候非常有魅力,她声音婉转温柔,带着点宁海方言的轻柔特质,投资、金钱、利润、营业额等枯燥乏味的数据从她嘴里念出来别有一番味道。这是听其他男士做报告时没有的感受。
陈卓航小声说:“这位江女士确实能力不错,算是最早的那批富二代中很成功的了。”
唐宓看他一眼,反问:“富二代?”
“是啊,江女士出身挺好的。”陈卓航用手机刷开一个页面给她看人物介绍,“不过到了他们那种程度,只要不自己作死,一辈子锦衣玉食是足够了。”
唐宓苦笑。她依稀觉得这个逻辑好像哪里不对头——这么算,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作死那种?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违抗父母的意愿,和她出身低微的母亲结婚,从此,人生就如同买了极其糟糕的股票,开始不断下滑,最后把命都搭上去了。
不知道,父亲最后去世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丝后悔。
最后一天的报告结束后,学生们也和与会人员一起吃了顿自助餐。灯火辉煌的酒店餐厅气氛很热烈,到场的老总们都是大企业的高管中干,大部分学生在会场里打转,听着参会的社会人士聊天说地,试图参与其中。
唐宓取了足够多的东西猫在角落吃的时候,再次看到了江源生。
“你在这里?”
唐宓一愣,站起来:“江女士,您好。”
她是工作人员,对峰会的嘉宾,自然态度很好。
“哎。”江源生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继续吃啊,站起来做什么。”
“嗯……”
唐宓确实有点饿,于是从善如流,坐下来,埋头继续苦吃。江源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但她面前只有一只餐盘,食物也只有寥寥几种,看起来是照着自己的分量取的食物。
她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长久停在自己身上,不过熟视无睹。唐宓这辈子几乎都是在别人的各种眼光里长大的,来自江源生的目光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她吃得差不多了,江源生开口:“你听了我的报告了吗?”
“听了,您讲得很好。”唐宓说,“您的讲座让我受益匪浅,比我校对的那份文稿里的内容丰富多了。”
“那肯定,否则大家拿本资料就走了,谁还来听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