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却没有这样的顾虑,在他老人家眼中,虞珩名声再差也是自家孩子,英国公再怎么得焱光帝的喜欢,都只是外人。
“好了!”纪新雪放下彻底空下来的胭脂盒,转而去床榻上堆积的瓶瓶罐罐中挑拣。
虞珩再次看向脚腕。
他扭伤的痕迹已经完全被毫无规律且色彩不一的红色和暗红色、浅黑色遮掩的严严实实。
任谁见到他的脚腕都不会认为这是扭伤,说不定会觉得是他贪玩打翻砚台,洗了好几次都不能将沾染的色彩彻底洗干净,所以才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接下来的过程在虞珩眼中,不亚于见证奇迹。
纪新雪从巴掌大的青色瓷瓶中倒出素白色的浓稠液体,说是用粳米熬煮的浆糊。他用只有小手指长的扁平玉片刮取浆糊仔细的涂在虞珩脚腕和脚背上‘洗不干净的墨水和颜料’上,然后去妆奁边找团扇来,慢慢扇干这层薄薄的浆糊。
“这......”小郡王看着自己‘伤势可怖’的脚腕,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纪新雪得意的笑了笑,又拿出另一个方瓶,里面的浅绿色的药膏。他用新玉片将药膏覆盖在已经彻底干涸的浆糊上,“这也是扭伤第一天用的膏药,我喜欢它的颜色,就多准备了些。”
沁润的药膏完全覆盖开始出现白痕的干浆糊,就像是给起皮的手臂抹上面膏。
还没抹浆糊时,虞珩脚腕上红红黑黑的痕迹就是个笑话。
抹了浆糊的脚腕,效果还行,看上去开始像是那么回事,起码‘伤痕’看起来比纪新雪动手前严重许多。
抹完药膏的脚腕效果惊人,虞珩自己看到从脚腕绵延
到脚背上的可怖伤痕,都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活动脚腕,确定脚还是连接在腿上。
纪新雪将用到的工具简单的收拾了下,动作熟练的卸下床板,然后将包括茶盏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塞进最里面,又很熟练将床板装上。
“县主,冬月按照您的吩咐推着轮椅来了。”晴云在门外高声道。
纪新雪放下绑在手腕处的广袖,又扶了下头上的簪子,在虞珩面前转了一圈,“我身上有不妥当的地方吗?”
脑子里只剩下震惊的虞珩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
冬月不愧他高大的身型,轻而易举的将小郡王抱起来放在轮椅上,连呼吸声都没变大。
纪新雪算了下时间,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决定在路上嘱咐虞珩。
“等会他们问你白天发生的事,你知道要怎么说吗?”纪新雪走在虞珩身侧,悄悄转头观察虞珩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