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文雅,明显慌乱起来,连忙抓抓头发,扯了扯衣服,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柔声道:“小雅大晚上的怎么想起到妈妈这儿来了?”
文雅没有作声,手凭着记忆摸索到了电灯的开关。
孙伊人看出了她的动作,声音一颤,“别!”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又放柔声音,祈求道:“别开灯。”
文雅沉默了,她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向孙伊人,轻轻抱住了她。
她知道文化下手很重,怕把她弄疼,只虚虚地圈住她,模仿着原身的语气惶恐道:“妈,我害怕。”
孙伊人心里一颤,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像平时那样去摸文雅的头发,既是安慰她,也是从中汲取让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可她这一摸,就摸到了满手黏腻,孙伊人颤抖着把手举起来凑到鼻前,果然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她没有问什么,只紧紧地把文雅搂进怀里,无声地悲泣着。
可文雅不放过她,沉默了许久,文雅闷闷道,“妈,你带我走好不好?”
孙伊人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把文雅抱得更紧了,但还是没有出声。
文雅在识海里默问多多警察到哪了。
“已经到你家门口了,找了物业开门。”
文雅闻言决定再逼她一把,在黑暗中抬起了头,仰望着孙伊人,委屈道:“妈,我疼。”
孙伊人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直以来忍让都是为了文雅能有更好的条件,希望文雅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知道文雅一直很喜欢她爸爸,她根本不敢想如果他俩离婚了文雅会跟谁,而且她根本没有抚养文雅的能力。
可今天文化竟然动手打了文雅,这触及到了她的逆鳞。文化打她就算了,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他怎么舍得打小雅啊,小雅还是个孩子啊!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她紧紧抱着文雅,哭声里宣泄着她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以及面对未来的无助和绝望。
等警察走进来的时候,打开灯,看到的就是一对浑身沾满血迹,抱头痛哭的母女。
跟着来出警的还有一位女警察,她也是一位妈妈,不忍看地把眼睛移开了。
他们看着这副场面,再想想客厅里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沉默地退了出来,为首的警察轻声交代了一句,“换件衣裳吧。”
出了门,对着文化就不那么客气了。粗暴地把他扯起来扣上了手铐,一个暴躁地新警察直接给他小腿上的胫骨来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