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瑞春堂出来,过仪门,一路向北,穿花拂柳,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处白墙青瓦的院墙前面,谢季柏停住了脚步。
海慕青飞快地朝那院子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今晚无月,但已经进了仲春尾了,天光尚明,四雅院廊檐下的灯笼照了过来,将两人的影子叠加在一起,晚风带来阵阵花香,一切都宁静美好。
“青儿!你累不累?”
男子温雅的声音如同毛毛虫一把钻进耳朵里,海慕青只觉得全身都一阵酥软,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儒雅俊逸的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进去看看?”
海慕青听说这院子是她将来要住的地方后,没有不好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能看到了,迟疑了一会儿,她没有矫情,点头。
看守院子的是谢季柏的奶嬷嬷,姓宋,看到谢季柏带了个姑娘来,一面行礼的时候,偷偷地打量,见这姑娘肤白如雪,眉眼疏朗如画,言行举止端庄大方,心里也难免暗赞了一声。
海慕青侧身受了半礼,彼此见过之后,便跟着谢季柏进了院子,里头已经安放好了家具,一色红木就地形打造,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味儿。
正房五间,明间北面墙上挂着六副山水画,摆设奢华而又不失低调,西次间安放了床和榻,用来日常起居,梢间是一张千工拔步床,虽十分新,但已经闻不到漆味儿,想必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东次间中间立着一架屏风,挡住了梢间的门,里头是小小一个书房,布置的非常精致。
“这都是大嫂布置的,你若是不满意,就告诉我。大嫂人很好,你也别担心她会往心里去。”谢季柏一面领着海慕青看,一面观察她的神色。
“我没有不满意!”
海慕青抬起头,对上了谢季柏的眼睛,两人在雎州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对彼此的了解更甚,便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用父亲的话说,每个家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协调的声音,有些人,有些事,你不用计较。”说着,谢季柏已是轻轻地握住了海慕青的柔荑。
他的手宽厚温暖干燥,她的小手略凉,便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如同他这个人般,哪怕父母双亡,被家族不容,只要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海慕青就什么都不怕。
“我知道!”
“我母亲她,做了很多错事,也做了很多伤害大哥的事。如今,我和二哥都被记在大娘的名下,以后她,你不见也罢!”
海慕青吃惊不已。
在雎州城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