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玄宁停住,敛去眼中思绪,才道“她生母是妖族,有妖族血脉且稀薄,引起妖兽垂涎,再正常不过。”
常云冷不丁开口“你说的这些,盛鸣瑶那丫头知道吗”
玄宁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反问“为何要让她知道”
常云气急,恨不得把自己的师弟的脑子劈开看看
“好你什么也不和她说那你可曾想过那孩子是怎么想的”
常云狠狠
地放下了手里的白玉暖茶杯,里面用灵泉水泡的茶叶被他一震,直接漂浮到了茶水面上,上下翻腾,大半杯水都溅了出来。
玄宁抬眸,溢出几丝不悦。这若是别人敢在他洞府内如此放肆挑衅,玄宁定要将其手骨折断,扔出门去。
可面前是掌门常云,是他的师兄。
玄宁到底顾念以往的情意,没有当场翻脸,只淡淡说了一句“掌门。”
“掌门你个头”
常云越说越气,他本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风风火火的性格,这些年为了当好般若仙府的掌门人,已经压抑太多,此时到是被玄宁气得全爆发了出来。
“是你都知道你心里都有考量你什么都懂”常云想起正殿上女孩儿散发出的那股被放弃的悲哀,心中一痛,“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了吗”
“我想起了萱儿。”
萱儿,是掌门常云的独女,同样在四百年前那场妖族叛乱中失去了踪迹。
玄宁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下,默然垂首。
他不敢看此时常云的表情。
“我当年没法救她,选择了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从此再无踪迹。”
常云的眼神落在虚空中的某处,像是能透过虚无的空气勾勒出早逝发妻的笑靥,失踪爱女的眉眼。
“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听见她凄厉地叫我父亲,充满希冀地让我救她,转而又被妖兽吞噬。”
“可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在梦里都从来救不了她。”
说这些话时,常云苍老极了,他看着前方,呆呆地怔住片刻,又抹了把脸,掩去了眼角的泪水,将目光转向了玄宁。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愧疚,更不愿你因此横生心魔。”
常云长叹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将心比心,别去苛责盛鸣瑶那孩子。她忽然被你带上山,于修道一事上天资不高,又有漓安、婉清珠玉在前,本就容易有压力,你又待她冷淡,我怕这孩子路走歪。”
“更何况,婉清回来后,两者有了比较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满室静默,唯有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