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吧。”
谢云谏低头,“多谢皇上。”
君沉御神色在烛火下格外幽深,“那些埋伏在她玉帐周围,企图将她掳走的刺客,可有处理好。”
“已经全部抓住,关在暗牢中,由沈恹审问。”
君沉御冷淡的说,“今日在树林中,朕与你联手设局,可有将那些有不臣之心的武将和侍卫盯住?”
“皇上放心,那些被太后收买的武将和侍卫,已经全部在咱们的掌控中了。”
君沉御俊逸贵气的眉目这才松动,他漆黑的长发并未束冠,凌厉却不减半分。
“肃清朕身边的爪牙,才能开始布一个除掉太后的局。”
除掉自己的母后,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没有伤心,没有不忍。
只有要巩固自己帝位和江山的果决。
他无论在何时,都是一个极其合格的帝王。
谢云谏眸色很深,“皇上要为除掉太后布局,可有过恻隐之心吗?”
君沉御薄唇扯动,“朕的眼里,只有会威胁皇位,和不会威胁皇位的人。”
“父皇曾经告诉朕,朕先是帝王,再是君沉御。”
谢云谏垂眸。
若让他动手弑母,他自问内心,其实做不到。
这样狠辣决绝的人,娘娘待在他身边的这一年的时间里,想必也要艰辛的多。
整理好情绪,谢云谏平静分析,“如今顾卫澜将军埋伏在负责管辖皇城安危的金吾卫里。”
“皇上身边的亲卫谁忠心,谁有不臣之心,也悉数掌握。”
“如今,就差一个埋伏进官员里的大臣了。”
君沉御手指轻敲案桌,“朕知道。先等沈恹的审问消息。”
……
深夜,温云眠在帐内待着。
她身子弱,哪怕初春也觉得冷浸浸的,可能也是怀着身孕的缘故。
太后那边要污蔑顾家,如今还未有所行动。
她在想,自己防备的可否还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正想着,帘子就被掀开了。
温云眠抬眸看去,君沉御高大挺拔的身子走进来。
他未束冠发,凤眸狭长冷锐。
“臣妾参见皇上。”
君沉御坐下来,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温云眠,“谢云谏的腿,踩着是什么感觉?”
冷淡的话,带着比月色更清寒的冷意。
温云眠抬头,和君沉御对视。
帐内是明亮的,烛火摇曳,她只说,“今日马太高,臣妾不踩着,如何能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