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并非实体。

而是跨越了无尽漫长的时空长河。

将一缕蕴含着其无上意志的投影。

投射于此地。

与起源王族那种充满扭曲侵略性的伪帝威压相比，这道虚影的气息更加至高无上，那是真正得到大道本源认可的无上权柄。

此时。

顾无涯的状态极其糟糕，反噬之力已然让他本就油尽灯枯的躯体雪上加霜。

他的肉身布满了裂痕，神魂之火更是摇曳欲灭，仅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和准帝级别的生命本源在硬撑。

“哦？是...是长歌吗？”

他艰难地抬起仿佛重于千钧的头颅，脖颈处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嗯？不对，这不是长歌的气息！’

内心的狂喜刚刚升起，就被巨大的疑惑所取代。

眼前这道虚影的气息，虽然同样至高无上，却并没有带着顾家血脉的共鸣。

这种气息……陌生而又隐隐有一丝熟悉。

‘是谁？究竟是谁？’

顾无涯的大脑飞速运转，搜刮着顾家漫长族史中每一位惊才绝艳的先祖名讳。

能够成就大帝之位的，在顾家历史上也屈指可数，每一位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传说。

‘是哪位先祖留下了后手？还是……我顾家还有隐世不出的帝者？’

这疑惑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上的剧痛，只剩下无尽的好奇和一丝忐忑。

当顾无涯正疑惑着。

一个平静淡漠。

却蕴含着无上威严。

缓缓响起每一个生灵的心头。

“本帝顾天问在此！谁敢放肆！”

听到顾天问三个字。

三千道域的修士们只有寥寥数位能想起来是谁。

徘徊在顾无涯心头的疑惑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竟然是二十万年前陨落在帝路的天问老祖！’

‘老祖他没有陨落！竟然成帝了！’

一段尘封在家族最古老典籍中的记载，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顾天问！

二十万年前，顾家乃至整个三千道域最为惊才绝艳的绝世天骄！

年纪轻轻便横扫同代，踏上帝路，被誉为最有可能证道成帝的存在之一！

然而，天妒英才，古籍记载，他在帝路争锋的最终阶段，遭遇不可测的大劫，疑似陨落，命牌碎裂！

此事曾是顾家乃的巨大损失和遗憾！

‘原来……原来老祖当年并未真正陨落！而是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踏出了那最后一步，成就了无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