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质问道,声音都有些变形:“难道真要等他们把宝物都搬空,出来的时候我们动手抢吗?”
“师父,别急。”苏念一轻轻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柔声道:“他说等,那就一定有等的道理。”
“你啊……”赵怜真看着自己这被灌了迷魂汤的徒弟,又看了看李寒舟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翻江倒海,最终还是颓然一叹,强行将性子按捺了下来。
可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究竟在等什么?”
李寒舟抬起头,目光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天瀑,而是望向了极远方的天际。
“等最后一个人进去。他进去了,我们再进。”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赵怜真等人更加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最后一个人?
谁?
为什么他进去了,我们才能进?
就在几人疑惑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忽地从远方传来。
那笛声清越,与此地格格不入,仿佛不染一丝人间烟火,带着一股返璞归真的古拙道韵,清晰地压过了震耳欲聋的瀑布轰鸣。
众人齐齐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远方的山道上,以身着粗布麻衣的黝黑少年,正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悠然行来。
少年吹着弟子,悠然自得的姿态与此地一众修士焦躁、疯狂的气氛,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比。
他眉目寻常,气息内敛,若不是出现在此地,与乡野间的牧童并无二致。
他手中持着一根竹笛,正放在唇边吹奏,那清越古拙的笛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这就是李寒舟口中的“最后一个人”?
在这杀机四伏,人人争先的秘境之中,这人竟透着一股田园牧歌般的闲适与超然。
赵怜真眼眸一缩。
“东荒殷村的传人……殷寿。”赵怜真看向李寒舟,疑惑道:“你是等他带我们进去?”
李寒舟摇了摇头。
“你这……”赵怜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向苏念一,问道:“你俩认识时间久,他一直这样?好徒儿,你就不觉得他有毛病?”
苏念一摇了摇头。
“仙皇后裔也来了。”此言一出,本已死寂的人群,再次爆发出低低的惊呼。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殷寿迈步缓缓来到了天瀑之前。
他停下吹笛,只是平静地凝望着那道万水天瀑,眼神古井无波。
“哟,好大手笔。把天捅破了,以一元重水做瀑布当门户,好个万水宫主。”殷寿收起笛子,伸手在腰间麻袋里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