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从江南回府,已有半月。
这半个月里,雍王府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算是倒了霉。福晋乌拉那拉氏来过三回,每回都被"公务繁忙"四个字挡在书房外;侧福晋年氏亲手炖了参汤,在廊下站了两个时辰,最后汤凉了,人也没见着;连一向得宠的格格李氏,派丫鬟来请安,也只得了苏培盛一句"王爷说了,谁也不见"。
后院里怨声载道,可胤禛仿若未闻。他成日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着江南送上来的折子,其实一个字也读不进去。那枚绣着鸳鸯的荷包就摆在案头,他每批完一本折子,就要拿起来摩挲一会儿,指腹划过那细密的针脚,仿佛能触到那人指尖的温度。
"苏培盛!"这日午后,他忽然丢了笔,"你那里可有明姝传来的信?"
正给他添茶的苏培盛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烫得他直吸气:"回、回王爷,没有。"
"没有?"胤禛眉头拧成川字,"半月了,一封信都没有?当初你给的地址,可给错了?"
"奴才万万不敢!"苏培盛"噗通"跪了,"那地址是奴才亲手写的,还誊抄了三遍,绝不可能错!"
"那她为何不来信?"胤禛焦躁地在屋里踱步,"她是不是……把我忘了?"
"哪能呢!"苏培盛忙道,"姑娘是体贴人儿,知道王爷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怕给您添乱……"
"关键时候?"胤禛冷笑,"再关键,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了?她难道就不想我?"
这话问得心酸,竟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苏培盛心头一软,想起那姑娘脖颈上的勒痕,想起她那句"别告诉他",嘴里发苦,却还得编着话哄:"想!姑娘定是日日想、夜夜想!可王爷您想啊,姑娘那性子,最是懂事,她定是怕您为她分心,才忍着不写的。"
胤禛脚步一顿,脸色稍霁:"她真会这么想?"
"可不是!"苏培盛趁热打铁,"姑娘临走前还嘱咐奴才,说您别太累着,还说……还说等您办完了大事,她要给您绣一箱子荷包!"
这话说得胤禛唇角终是扬了扬,可又很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