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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他心头一软,"我夜能视物。"
"那也要留着。"她固执地道,"灯亮着,才像家。"
胤禛怔住。
家。这个字从他额娘口中说出时,带着算计与冷漠;从王府那些女人口中说出时,带着谄媚与争宠。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轻飘飘地落在他心坎上,暖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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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日,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那天午后,她去镇上送绣品,他一个人在屋里等她。百无聊赖间,瞥见书架最底层压着一本蓝皮册子,抽出来一看,竟是她的手记。
册子极旧,纸页泛黄,字迹娟秀。他本不该看,可扉页上"阿禛"二字让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第一页:
"三月初五。今日阿禛吃了两碗饭,比昨日多半碗,伤应当是好些了。他皱眉的样子像极了我爹,看着凶,其实心最软。"
"十月初六。他非要去挑水,劝不住。手磨破了,我心疼得紧,可他说'你的日子,我想试着懂一懂'。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心里暖。"
"十月初七。他学刺绣,扎破了指尖,我竟想也没想就含住了……真是羞死人。可他的眼睛看着我时,像要将我吞下去。我……我大概是疯了。"
"十月初八。夜里听见他咳了一声,想去送汤婆子,又怕他嫌我烦。算了,灯留得再亮些,他若起夜,总能看见。"
一页页,一字字,写的全是关于他。
胤禛看得入神,唇角不自觉上扬,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阿禛,我回来了——"明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见他手中那本册子,脸色"唰"地惨白,像被人撞破了最隐秘的心事,羞愤欲死,冲上来便要夺:"还给我!"
胤禛手腕一翻,轻松避开,眸子里笑意更深:"原来姝儿每日竟这样惦记我。"
"不是!"她急得眼眶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