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扫过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律师、财务总监、几位核心高管，最后，目光锐利如刀，落在了角落里的赵明身上

那份报表，是赵明负责的系统自动生成的

赵明被这目光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赵明张总，我…我发誓，我昨天离开前系统一切正常！我…我也不知道这报表怎么会…一定是系统被黑客攻击了！对，肯定是黑客，有人要搞垮我们

他的辩解带着程序员的逻辑性，听起来合情合理，配上他那张老实木讷、此刻写满恐慌的脸，极具欺骗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前台小姑娘脸色煞白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前台张总！不好了！有…有警察来了！说是…说是接到举报，要…要请您回去协助调查财务造假的事

“协助调查”四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张真源苦苦支撑的神经

“哐当！”

他手中的平板终于脱力砸在厚重的办公桌上

屏幕瞬间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映着他同样支离破碎的脸

他整个人晃了晃，猛地用手撑住桌面，才没有倒下

但下一秒，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直冲喉咙

“噗——”

一口鲜红的血，毫无预兆地喷溅在碎裂的平板屏幕上，也溅落在他面前那份摊开的、伪造的报表复印件上

刺目的红，瞬间洇染了那些冰冷的黑色数字

元妤婕“真源！！！”

妤婕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她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动静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这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扶住张真源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身体沉重得像座山，带着绝望的重量压向她

他眼神涣散，大口喘着气，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张真源（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假的…都是假的…为什么

他涣散的目光扫过那份被血染红的报表，扫过周围人惊恐的脸，最后落在妤婕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痛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