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扯了扯嘴角，似乎想习惯性地刺她一句，但瞥见身旁苏幕遮略带警告的眼神，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坐下，点了一杯冰水。

气氛有些凝滞。

苏幕遮主动开口，再次为昨晚的唐突道歉，并重申了他们寻求合作的诚意，尤其是希望了解“地枭”相关信息的迫切需求。

聂九罗合上图册，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苏幕遮身上，语气平淡无波：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福。不过既然你们已经卷进来了……”她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透露多少。

她用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极其简略地概述了“南山猎人”与“地枭”之间绵延了不知多少代人的对立关系。她提到地枭是潜伏在人类社会阴影下的异类，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和诡秘的手段，而南山猎人，则是一群世代以追踪、制约地枭为己任的人。她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渲染，冷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关于缠头军、关于黑白涧、关于血线等核心秘密，她只字未提。

炎拓听得眉头紧锁，几次想插话追问细节，都被聂九罗用更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最后，谈到合作。

聂九罗看着炎拓，眼神里没有任何动摇：“你想追查地枭，想弄清你父母死亡的真相，那是你的事。但我，已经决定退出南山猎人了。”

这话让炎拓和苏幕遮都愣了一下。

聂九罗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彻底的疏离：“如果你们坚持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联系方式，去找还能联系上的、依旧在履行职责的猎人。他们会比我更清楚现在的局势，也更有能力‘帮助’你们。”她特意在“帮助”二字上加了微妙的停顿。

“至于找我？”她摇了摇头，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轻轻晃了晃，“没什么用。我提供不了你们需要的武力或者情报支持，也不想再卷入任何与地枭相关的纷争。”

她的话说得决绝，几乎堵死了所有继续沟通的可能。

短暂的沉默后，聂九罗拿起放在一旁的车钥匙，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态：“该说的，我都说了。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