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查的缝隙。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手机，动作快得近乎本能，对准那个刚刚直起身、脸上还带着未散温柔笑意的高途，快速地、悄无声息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

极其轻微的快门声淹没在八音盒的音乐和孩童的笑语中。

高途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沈文琅手里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恢复了下属的恭谨姿态，以为沈文琅是在处理什么紧急公务，便安静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不敢出声打扰。

沈文琅不动声色地锁上屏幕，将手机收回口袋，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他目光扫过高途，淡淡道：“走吧。”

高途连忙点头：“是。”

他跟在沈文琅身后，离开了这个充满童真和梦幻的区域，心里还在琢磨着那支冰淇淋和沈文琅方才短暂的驻足。

而沈文琅的指尖，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手机外壳，那屏幕上定格的照片——阳光、泡泡、以及那个蹲在地上、笑容温柔的高途——像一颗被悄然收藏的、不合时宜却异常鲜活的种子，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底，悄悄埋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