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你们的建议,跟着跑出来,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呢!”
谢岁穗看得惊奇又佩服。
这世上就有一种人,没多少文化,但是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动人的魅力,叫你明知那里有陷阱,也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这妇人看上去真诚无比,骆笙一瞬间有点招架不住。
那妇人自我介绍:“我叫田翠花,夫家姓章,夫君早年上山打猎,不小心掉下去,没了……你喊我翠花就行。”
也就是说,她是个寡妇。
家里有俩儿子,大儿子娶妻生子,小儿子还没成家。
田翠花说着话,就叫骆笙尝尝她做的醪糟饼,骆笙挨不过,吃了一口,做得确实不错,她点点头:“挺香甜的。”
“是吧?那你喜欢,我每天给你做。”
每天做?
情分也太大了吧?
这是在逃荒路,不是在家里。
“我会做醪糟,我儿子拉着家里的车,车上有好几罐子醪糟,面粉我也有,酵母我也有,所以醪糟饼不算啥。”
田翠花一点为难的样子都没有,好似在逃荒路上做醪糟饼稀松平常。
骆笙都说不出反对的话,她求助地看了一眼郁清秋。
郁清秋过来,对田翠花说道:“翠花婶子,我们是流犯,要去烟瘴之地,每日米粮有官府配发。现在吃食都是最珍贵的东西,您这醪糟饼堪比黄金,我们实在受之有愧。若有机会,婶子与我娘说说话就好。”
田翠花看见郁清秋,立马眼睛就亮了,马上恭恭敬敬的腰弯下来,说道:“少夫人对吧?哎,神仙般的人物今日竟然被我见到了。我这辈子可值了。”
又看见谢岁穗,说道:“哎哟,谢夫人,这是你闺女啊?长得多好看啊,小仙女似的。”
谢岁穗笑眯眯地看着田翠花,人生互捧:“哎呀,田婶子,你长得年轻漂亮也就算了,说话也这么中听!”
“听听,这高门小姐说话,就是有水平,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岁穗。”
“岁岁?哎呀,多好听,江山无恙,岁岁平安,多吉祥啊。”
谢三郎翘起的嘴角落下来了。
“是吧,本来我觉得我娘取名就很好听,今天翠花婶子你念出来,我觉得更好听。”
田翠花都觉得今儿遇见对手了,继续输出:“岁岁小姐,你可真是聪明能干。”
“是吧?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儿我和翠花婶子一见如故,说明咱们是一类人,翠花婶子也是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