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好幽怨的声音。
阿潆被这声音唤醒,睁开眼睛,所见之景象果然不再是纪伯宰为他们准备的长眠之地,她像是睡在一个封闭的发着洁白微光的丝瓜络一样的茧中。
这茧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她体内的灵力,而且已经吸了很久很久,她体内灵力近乎枯竭,也无法自主斩断她与茧的联系。
灵力吸尽,茧转而持续吸收着她的生命力,阿潆破罐子破摔,随它吸个够,最坏也就是一个死,死了就换世界,真灰飞烟灭了也无所谓。
抱着这样的心态,阿潆放松地闭上眼睛,松弛的心态,让她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馄饨的意识被穿透眼皮的光亮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径直对上一双眼睛。
黑瞳幽深淡漠,眉眼被漆黑的短发半遮,深蓝色的袖口折在手肘下方一些,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戴着半指手套的手已经伸到她下颌处。
阿潆瞥了一眼他顿住的手,又抬头看向他俊秀出尘的脸,对上他清淡的眼神,疑惑发问:“你是要杀我吗?”
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想给她的天鹅颈来一个掐脖套餐。
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缕微光,缓慢收回手,就这么站在她的茧旁垂眸望着她不置一词,隔了半晌才终于运算完成一般开口:“是。”
阿潆:“……你真诚实。”
浑身软绵绵的阿潆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了也起不来以后,叹息一声,问旁边站着的青年:“请问,这是哪里?”
她之前隐约听见什么诗句来着?
“塔木陀,西王母宫。”
诚实且有问必答,真是一个好孩子。
西王母……阿潆想起来唤醒她的是什么了,她点头,轻吟:“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原来这次用的身体是西王母吗?
她没记错的话,西王母时期应该不是青年这样的装扮,难道她已经在这茧中睡了很久很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是很有可能,因为她记得上一次醒来她的茧还是纯白色,现下除了被割开的大口子,剩余的部分颜色已经发黄。
应该西王母已死,她借用尸身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