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她到底是借尸还魂的野鬼？

还是说，她本就是那个因为太孤单而选择死亡的沐芷潆，只是因为太想逃离那样的寂寞才选择死亡，却因为体质原因死不掉，醒来以后不愿接受现实所以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人？

可是，她会的东西是沐芷潆完全不会的东西。

可是，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长，她脑海中那些慢慢浮现的和感情高度重合的模糊画面又是什么？

“有时候，我也在怀疑我自己到底是谁？是否真的存在？”

原本还以为她那句“不知道”而心情起伏的纪伯宰听见这句话以后慢慢从她腿上直起身子，仗着身高将她揽住，脑袋和她靠在一起，面对她投过来的警告眼神也不在意。

“以前姐姐是谁不重要，从我们遇见开始，姐姐就是阿潆，就像我是姐姐的阿纪，只要我们彼此承认，那我们就是存在的。”

阿潆嘴唇微翕，眼睛快速眨了眨，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抬头看向月亮，嘴里说着：“阿纪长大了，都会说话安慰人了。”

但她确实从他的话里，从他流露的珍视中得到了一点安慰。

纪伯宰笑眯眯地轻蹭她的脑袋，“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是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阿潆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

她不说话，纪伯宰就安静地陪着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纪伯宰肩上一重，他眼帘缓慢抬起，心跳随着拉长变重，呼吸却变轻了，一动不敢动。

他侧目望着她。

第一眼就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的肌肤光洁娇嫩，淡红色的唇，每一处都让他深深着迷。

或者更应该说，因为是她，所以每一处都让他深深着迷。

“等我报完仇，找到我的身世，我们就回梦回谷过我们的日子，就像以前一样，你弹琴看书，我就在旁边练剑或者做点其他的什么，只有我们。”顿了顿，“顶多再加上不休和荀婆婆。”

没听见自己名字的阿难幽幽看向纪伯宰，亮出自己的爪子。

余光瞥见寒光的纪伯宰失笑，特意侧眸看向阿难：“当然还有我们最重要的喵喵大王阿难大人。”

有一只喵喵大王默默收回了爪子。

阿难趴回去。

算这小子有眼色，不然冒着吵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