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纪伯宰不是他。
本就不多的那几分相似,在漫长的相处之中渐渐变得越来越少。
阿难跳到阿潆肩上,阿潆将视线从纪伯宰身上抽离,抬头看向月亮,这轮月,每个世界都会同一轮吗?她在此处仰望月亮之时,那个与她相隔着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人,是否会恰好也在欣赏着这轮明月。
她坐下,轻抚琴弦,弹奏着她最常弹的那首曲子,一曲终了,不知何时已经提着桃木剑落在她身后,背靠门框的纪伯宰出声:
“从我来到梦回谷,已经一千六百三十二天,这首曲子,我听你弹了六百四十二遍。”
阿潆指腹轻轻滑过琴弦,眉眼低垂,气质柔和静雅:“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心情不好就弹这首曲子。
纪伯宰走到她身边,直接坐在围栏上,手肘搭在手边的立柱上,单手托腮,高度刚好合适。
“姐姐是在想心上人?”
阿潆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微含着警告。
但纪伯宰显然没把她的“注意边界”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将他清澈明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就这么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你每次站在这里看我练剑都会失神很久,偶尔看见我的背影也会走神,每次我换上你新做的衣裳,你看我的眼神都格外温柔。
“姐姐,你看着我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想着谁?
“和他比起来,是他好看?还是我更好看一些?”
他不是傻子,一天两天看不出来,一年两年还能自欺欺人吗?不过他更清楚,没有这两分相似,姐姐根本不可能留他在身边。
他端着人家留下的碗吃饭,他倒也没有狼心狗肺到骂人家的程度,只是总要让她明白,他是纪伯宰,不是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前辈。
就算是替代品,他的名字也叫纪伯宰,而不是查无此人的“替代品”。
就算是替代品纪伯宰,他也是姐姐身边唯一的一个。
“看来是我少教了你几分礼法规矩,才让你这般”
“放浪形骸,不知所谓。就知道你要说这个。”纪伯宰抢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轻笑,“姐姐“
纪伯宰刚想说话,梦回谷结界被触动,阿潆额头突然显现一朵红色海棠花纹路,她感受到血脉之力的牵引,灵力化出一面水镜。
只见水镜中,两个使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