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做无耻之徒,我做那轻狂浮浪之人,我来,但是……三娘,你不能一面默许甚至依赖着我的强取,一面真将我当成这样的人。”
元载停了一停,吸进一口气,缓缓道来,“如果我是那轻狂浮浪之人,那么这些年,留在我身边,甚至为我生下佑儿的你……又是什么呢?”
杨三娘眸光猛地一霎,面上血色尽褪,现出一种极度难堪,想要逃避却又无处可躲的神情。
“你说我不顾别人情不情愿,是,我是不顾旁人的死活,连我父皇病危,召我回京争夺那唾手可得的皇位,我都没有顾上,那个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正一路风尘,昼夜不息地赶往你养病的庄子。”
元载从未对她说过这些,他不想她有太重的心理负担,然而,他不想再瞒着,因为他不说,这妇人很有些欺负人。
对他的冷嘲热讽,几近不公的诋毁,他一直表现得无所谓,她真就以为他的心是铁打的,不会痛。
“你说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元载说道,“我是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么?我若只顾及自己的感受,那回在茶楼就该把你抢了去。”
说到这里,杨三娘将脸侧向一边,那一次,他一个纵跃,从窗口离开,她的心里复杂难言,空落落的。
后来,她住到庄子上调养身体。
那是一个霞光粉染的傍晚,用罢饭后,由两个丫鬟随侍,于庄子上的田径间漫步。
当他迎面走来时,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越走越近,她知道,真是他。
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他要做什么?一系列和他二人相关的问题在她脑中反复跳动。
她甚至以为他会趁夜做出什么不轨之举,然而没有,他只出现了那一面,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想向同行的两名丫鬟确认,那日是否有个牵马的少年从对面走来,却又怕牵出更多的麻烦,于是再次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直到第二次,这一次同前一次隔了半年,而后,每隔半年他都会出现,他一次又一次出现后,她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杨三娘听他一声接一声地质问,到底是他不顾自己的意愿,还是他早已洞悉了她的心,就如他刚才所言,既然她要脸,那么他来做无耻之徒。
但她不能真将他当成那样的人,刚才他说,为了她,他父皇临终他都未能伴在身侧。
窗上的光线渐渐淡了下来,对面人的面影也一点点暗下来……
原来他将她看得比她自己更明白,她既想得到他的爱,又不愿与他共同承担其中任何的谴责。
她将自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