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想拦,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书房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
傅修沉推门进去。
傅老爷子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份文件,听见动静,抬起头。
看见是他,老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么晚,有事?”
傅修沉反手关上门。
‘啪’地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他走到书案前,没坐,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老爷子。
“来问件事。”他开口,声音很平。
傅老爷子放下文件,往后靠进椅背,手指交叉搭在腹部。
“说。”
“我父亲,”傅修沉盯着他的眼睛,“到底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老爷子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眼神闪了闪。
“你胡说什么?”他声音沉下去,带着惯有的威严,“承业当然是你奶奶的亲儿子。”
“亲儿子?”傅修沉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亲儿子死了,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亲儿子尸骨未寒,她就急着把私生子扶正?”
“傅修沉!”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傅修沉往前逼了一步,手撑在书案上,身体前倾,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老爷子,我今天差点死了。”
老爷子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
“我说,”傅修沉一字一顿,“今天在蓝海大厦,有人安排了狙击手,想要我的命。”
他顿了顿,盯着老爷子瞬间煞白的脸,缓缓吐出后面的话。
“安排刺杀的那人,姓廖。”
“轰——”
老爷子身体晃了一下,手扶住桌沿才站稳。
他盯着傅修沉,嘴唇哆嗦,好半天才挤出声音:“你……你查到了?”
“很难查吗?”傅修沉直起身,扯了扯嘴角,“老太太娘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您不是最清楚吗?”
老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颓然坐回椅子里,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
书房里死寂。
只有老爷子粗重混乱的呼吸声,和墙上古董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良久,老爷子才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得厉害。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傅修沉反问,“知道您当年默许老太太害死我父亲?知道您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帮着他们母子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