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福伯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老爷子,孙少爷……回来了。”
老爷子手指一顿。
“人在哪儿?”
“刚进门,往灵堂去了。”
老爷子眉头蹙起。
灵堂?
陆凛去灵堂做什么?
……
傅家老宅的灵堂,常年供奉着傅家先祖的牌位,也供着傅修沉父亲傅承业的遗像。
陆凛站在灵堂前,没开灯,只有供桌上两盏长明灯幽幽亮着。
他穿着便装,白色衬衫,牛仔裤,头发剃得很短,露出清晰的鬓角和硬朗的轮廓。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沉得吓人。
他盯着傅承业的遗像看了很久,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没点。
就只是叼着。
“回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凛没回头,依旧看着遗像。
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来。
“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飞机。”陆凛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老爷子在他身边站定,也看向遗像。
“去部队半年,倒是稳重了不少。”
陆凛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老爷子侧头看他:“明天你大哥婚礼,你去吗?”
陆凛终于动了。
他拿下嘴里的烟,在指间捻着。
“去。”他说,“怎么不去。”
老爷子盯着他侧脸:“只是去参加婚礼?”
陆凛转回头,看向老爷子。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不然呢?”他反问,语气很淡,“您觉得我会去砸场子?”
老爷子没说话。
两人无声对峙。
空气凝滞。
许久,老爷子才缓缓开口:“陆凛,傅家走到今天不容易。明嫣现在是你大嫂,这个身份,你最好记牢。”
“大嫂?”陆凛扯了扯嘴角,“我认,她才是。”
老爷子眼神骤厉:“你什么意思?”
陆凛没回答。
他转回身,重新看向傅承业的遗像。
“当年我大舅死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过去就过去了。”他声音很低,像自言自语,“可有些事,过不去。”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指收紧。
“陆凛,你想干什么?”
陆凛没看他,只盯着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