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念儿又黏在自己脚边，小手攥着他的裤脚，连他去阳台晾衣服都一步不落地跟着，终于忍不住给张真源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疑惑：“道长，念儿怎么就这么黏我？她明明是僵尸，怎么偏偏认准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算盘珠子轻响的声音，张真源慢悠悠开口：“我刚掐算过，你前世是个走南闯北的镖师，什么货都送，一次去西域送镖时遇到劫匪，险些丧命，是念儿——那时候还是你亲生女儿，拼了命护着你，最后却没保住自己。”

陈凡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耳边仿佛响起了模糊的孩童哭声。

“她的怨气不是恨你，是怨你没好好活着，怨你们父女俩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张真源的声音沉了些，“世人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对她来说，世上只有爸爸好。她死后没害过人，反而靠着一股执念，在阴阳间徘徊，硬生生等了你好多世，就是想再跟你续上父女缘。”

“等了我好多世？”陈凡低头看向脚边的念儿，她正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丝毫戾气，只有纯粹的依赖。

“可不是嘛，”张真源笑了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没想到你这一世还是这么‘奔波命’，前世送镖，今生送外卖，换汤不换药。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说自己以后要‘黄袍加身’，天天有人喊你老板，我还当你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外卖员的黄色工服，可不就是‘黄袍加身’？”

陈凡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刚跑外卖时跟张真源的玩笑话，眼眶一下子热了。他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念儿的头：“原来你等了我这么久啊……”

念儿似懂非懂，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胳膊，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爸爸，不分开。”

陈凡心里一酸，重重点头：“不分开，以后爸爸走到哪，都带着你。”电话那头的张真源轻轻叹了口气，挂了电话——这跨越了三世的父女缘，总算在这一世，以最特别的方式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