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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皮动了动。陶峻赶紧俯身，看见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正映着屏幕上跳动的光。

或许是烟花的震波顺着空气传进了病房，或许是监护仪的绿光恰好晃了他的眼，老人的喉结动了动，气管切开处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像在模仿烟花炸开的尾音。

江小尘心率102，血氧95。

江小尘报数的声音带着笑意，他伸手碰了碰屏幕，指尖的影子落在那条光带里，竟像条小鱼游过。

烟花还在继续，橘色的光漫进来时，呼吸曲线突然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极了烟花绽放的形状。

谢明华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照片里，所有冰冷的参数都被光浸透了，心率线的波峰上顶着金粉。

血氧数字的边缘泛着柔光，连监护仪外壳的金属边，都像裹了层融化的琉璃。

谢明华还真是有宿命啊...

谢明华低声说道，目光却悄悄转向了陶峻

而在另一张照片中，陶峻低头凝视病人的侧脸显得格外专注。

周安岁轻声说。

周安岁像不像有人在里面放烟花？

老人的手动了动，枯瘦的手指在被单上划了下，恰好和屏幕上某道光痕重合。

那一刻，ICU里所有的仪器声都仿佛慢了下来，监护仪上跳动的光，和窗外炸开的烟花。

在玻璃上织成了一张温柔的网，把病房里的呼吸、心跳，都轻轻兜了进去。

新年的夜晚渐渐过去，未来他们仍将继续奔向远方，为每一位病人送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