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球部的同学找我了,说想让我去当经理。”
话音刚落,母亲正给弟弟盛汤的手顿了顿,青瓷汤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声。她抬眼看向小樱,眉梢微微挑起,满是意外:“网球部经理?妈妈还以为你会选空手道社呢。”说着,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小樱的发顶,指尖拂过女儿额前的碎发,语气里的意外渐渐化成温柔的理解,“可以哦,是喜欢网球部的氛围吗?只要小樱开心就好了。”
“算是吧。”其实清水樱也不知道,想起了放学时白石跟在自己身后,那些部员躲在树后面观看,在自己答应可以接任时,都冲了过来。清水樱当时想着这个社团很热闹,她刚来学校时,就听同班同学说起网球社来,四天宝寺实力很强。在全国排名前四。吃完晚餐,母亲在收拾碗筷,樱本来也想帮忙却被母亲拒绝了,只好上楼写作业。
夜色漫进房间时,清水樱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头顶的小夜灯泛着淡淡的暖光,刚好落在书桌一角——那封浅米色的网球部邀请函,还安安静静待在课本里,露出一小截印着网球图案的边角。
樱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指尖悄悄攥住了枕套。窗外的晚风轻轻吹着,带着樱树的淡淡香气,忽然让她想起傍晚白石递邀请函时的模样——少年的指尖轻轻颤抖,眼里满是紧张,却还是温柔地问“如果可以你愿意来看看吗”,没有半分勉强。
可这份温柔,反而让她更犹豫了。她从来都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善意,更怕自己给不了回应,最后反而搞砸一切。就像小时候,她想对父亲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练跆拳道得的奖状偷偷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结果第二天奖状就被风吹到了地上,母亲看见后,又跟父亲吵了一架,说他“连孩子的心意都不在意”。
她不擅长应付这样的邀请,更不擅长和人深交。新班里同学总说她“像株安静的白山茶”,气质清冷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可偶尔帮同学整理散落的笔记、替老师分发作业时,又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大和抚子般的温柔,两种特质揉在她身上,反倒让她成了班里“熟悉又陌生”的存在。可只有樱自己知道,这份“冷淡”不过是她的保护色以前是现在也是——她分不清别人靠近是真的认可她,还是只是需要一个“温顺的帮手”,更怕自己做得不好,惹来不必要的议论。
“去的话,要和网球部的人天天打交道吧?”她对着空气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褥的棉线,“要是记不住大家的名字怎么办?递水递错人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