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轻轻软软的,像羽毛拂过心尖,伴着怀里的温暖,仿佛真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点点抚平了义勇心里的波澜。他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只赖在姐姐怀里,鼻尖还时不时一酸,却再没掉眼泪。
胸腔里那颗原本跳得又急又重的心脏,此刻也跟着放缓了节奏,连带着身上的灼痛和昏沉,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哭够了就舒服些了,”她抬手理了理他汗湿的额发,指尖轻轻蹭过他滚烫的脸颊,“姐姐去给你端点温水来,好不好?”
哭累了的富冈义勇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小孩子的身体本就虚弱,此刻更是累得眼皮都在打架。可他还是拼命撑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那么睁着湿漉漉的蓝眼睛盯着茑子,说什么也不肯闭上——他不想睡,不想再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黑暗里。
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自嘲。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根本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胆小,还是那个会哭着找姐姐的小屁孩,离开了姐姐,就什么都撑不住。
他下意识地往茑子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幼鸟,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细若蚊蚋:“姐……别走……”
被泪水泡得发肿的眼睛紧紧闭着,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着姐姐的衣袖,仿佛只要这样,就不会再失去这份温暖。
富冈茑子看着弟弟明明眼皮都快粘在一起,却还强撑着不肯闭上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疼。她猜着许是肚子饿了才睡不着,便想着去看看出门前在灶上熬的粥好了没有。
刚要起身,却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住了。低头一看,义勇正用那双还泛着红的蓝眼睛望着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怕她跑掉似的。
茑子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瓜,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去看看粥好了没,马上就回来。义勇乖乖在这儿等着,好不好?”
富冈义勇看着她的脸,乖乖的松开手,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晃的他晕乎乎的差点栽倒。
茑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嗔怪又心疼地说:“慢点呀,烧还没退呢。”见他重新靠稳在榻上,才放心地直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姐姐很快就回来。
很快,她双手端着一个边缘缺了小口的粗瓷大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