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张晨抬起头，眼中布满红血丝，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那一魄却慢慢朝站在门口的顾流云飘去。

顾流云也扬起了笑容，缓缓走向张晨。

“不如，把我也杀了吧。”顾流云蹲在了张晨面前，握住张晨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心脏处，笑面如花。

“我杀你干什么？”

张晨试图将手抽回，却被顾流云死死锢住。

“杀了我，你的法力可以更上一层楼，反正张鹤也回不来了，杀夫正道，不好吗？”

“我本就是神，又何需杀夫正道？不对……”张晨微微一愣，恍惚地抬起头，“你……”

“那一魄被我摄入，我吸收的不止是力量，还有记忆。”

顾流云的眼神缱绻，笑意中却有一丝苦涩。

“你说的对，无论是与你做了凡间夫妻的人，还是张鹤，又或许是顾流云，你回归后，他们都不复存在了。”

“成仙的玄知不是你的爱人，也不会是你的爱人。”

张晨轻轻抚摸着顾流云的脸，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舍不得我啊？”顾流云歪着头，微微挑眉。

“嗯。”

突然间，张晨将匕首调了个头，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顾流云惊慌失措，伸出手就去捂张晨的伤口。

“你干什么！”

“反正都要死的……”张晨靠在顾流云身上，“我记不起来我和那个玄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流云，你是我养大的。”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爱人。”

张晨又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手机备忘录里，有我要交给吴邪和张起灵的东西。流云，活下去，就算，为了我，可以吗？”

张晨抬起头对上顾流云的目光，眼神带了祈求，还有泪水从他眼中夺眶而出。

顾流云又伸手去擦去张晨脸上的泪水，笑得格外痛苦。

“我不是玄知，我也不想成神。我只想，只想做你的流云。”

“为什么到最后都不让我自己决定？为什么到最后都不让我陪着你去死？你真的好狠心啊，张晨。”

张晨靠在顾流云怀里，只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他已无力继续说话。

顾流云紧紧地抱着张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