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无法插手。
此刻只是握着刀柄,眼神平静地望着地面,等着杨涟到来。
最是坐立难安的,莫过于孙得功与张存仁。
孙得功坐在椅子上,双手反复搓着膝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前几日张秉益派人来广宁联络他,让他一起煽动兵乱,他还没来得及回信,就听说张秉益在辽阳北门被姜弼斩杀了。
如今杨涟带着五千兵马而来,又召他们议事,明摆着是来清算的!
他几次想借口离席,却又怕被杨涟当场拿下,只能硬着头皮坐着,眼神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张存仁坐在孙得功身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扶手。
他比孙得功更慌。
去年他私卖军械给建奴的事,虽做得隐秘,却难保没被锦衣卫查到。
很快。
厅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杨涟与朱万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杨涟穿着都察院的绯色官服,腰间系着玉带,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厅内诸人,最后落在王化贞身上,淡淡开口:
“王抚台,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要事与大家商议:关于肃清广宁贪腐、整顿边防之事。”
话音刚落,厅内的气氛,瞬间又冷了几分。
到了这个时候。
王化贞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
“肃清广宁贪腐、整顿边防之事,本就是本抚台的份内之责。
杨都堂,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事先连个风声都没给本抚台透漏?”
话里的“份内之责”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一来是不满杨涟越过他这个巡抚,直接走访各堡、调动兵马,落了他的颜面。
二来是嫉妒。
杨涟带着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走到哪里都被士卒敬畏,连熊廷弼都对其礼让三分,这份圣眷,是他这个“空降”的巡抚望尘莫及的。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僵了下来,祁秉忠依旧面无表情,孙得功和张存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希冀。
王化贞发难,或许能让杨涟乱了阵脚?
只要局面一乱,他们顺势遁出去,召旧部,不管是抵抗,还是逃往草原,总归是有一条生路不是?
杨涟却丝毫不慌,他站在厅中,身姿挺拔如松,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封皮印着“锦衣卫密档”的册书,递向王化贞:
“王抚台莫急,此事涉及机密,皆是锦衣卫两个月来暗访所得,未敢轻易声张。
抚台且一观,便知为何本